“草人?”野狼蹙眉問道。
“沒錯。老光棍子親眼所見,確認是草人無異。當時不光是他一個,那個地保還有那幾個勞力,也全都看見了。也許是沾染了邪氣的緣故,那個地保還有那幾個勞力在那件事情過後的一兩年間,全都莫名其妙的掛掉了,並且死狀極為可怖,無不是血肉模糊,整張臉被撕扯得稀巴爛,根本看不出人樣子來。”
“我的老天爺呀,這一定是撞邪了。”李四羊直勾著死羊眼,咩咩驚恐道。
“要真是撞邪的話,那個跟你說這些事情的老光棍子為啥就沒事?當時可是他頭一個發現魏大戶的墳讓人給動了,要是撞邪的話,照理說也是他頭一個撞邪才對。”周小狗撓著頭皮,汪汪不解道。
“俺有幾句話想說,不知道中不中?”李四羊有話要說,卻有些猶豫的樣子。
“有啥中不中的,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有啥不能說的。說!”趙大牛給他打氣,讓他有話只管說。
“俺今天進了個老寡婦的家。”李四羊聲音很小,顴骨紅撲撲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讓俺上了她家的炕,還給俺喝了她存的酒。”
“嘿嘿嘿……”孫三驢呲著驢一樣的大板牙,嘿嘿壞笑,“俺進了老光棍子家的門,你卻上了老寡婦家的炕,你小子比俺有能耐。你跟俺們說實話,老寡婦有沒有讓你跟她‘那個’過?你今天要是不跟俺們說實話,往後要是叫俺們知道了,俺們可不認你當兄弟。”
孫三驢連哄帶詐,李四羊果然就上了套,用兩隻手揉搓著通紅滾燙的一張臉,跟只羊羔子似的,聲音很小的咩咩道:“倒是沒有‘那個’過,她都七老八十了,河床龜裂,浪水難沁,就算有那個心,她也沒有那個力,俺也就是拿手摳了摳,就跟摳棉花套子似的,幹不刺啦的摳得俺滿手都是臊氣味兒,不信你們聞聞,這當兒還有味兒呢。”
說著,李四羊將雙臂伸直,五指攤開,讓趙大牛他們四個都聞一聞。
“去你孃的,你可真是逮啥吃啥不知道忌口呀,你把你那倆羊蹄子趕緊收回去,不然我一斧子給你剁下來!”
趙大牛這麼一嚇唬,李四羊趕緊把兩隻手縮了回去,小聲嘟噥道:“不聞就不聞,幹啥著急呀。”
野狼遞了一碗茶給李四羊:“四羊呀,別跟他們四個一般見識,你趕快著說說那個老寡婦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還是大哥對俺好。”李四羊欣然一笑,仰脖子將茶水喝掉,將茶碗放回桌上後,清清嗓子講述從老寡婦嘴裡聽說的離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