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則躺在地上毫無聲息。金吾衛封鎖了路段,三人蹲守在角落,談靈瑟道:“這瘴氣也有些怪異之處。”
柳扶微忙問:“哪裡怪?”
“瘴氣無法透過陣法轉移。我懷疑此處瘴氣一開始就儲藏在長安城內某處,不過這樣規模的煞氣,絕非一年半載可聚之。而且,一旦洩露出去,不止是水倀,其他邪靈也都能引來。”
“能查出源頭麼?”
“不保證,可以一試。”
見談靈瑟仍有所遲疑,柳扶微忙打包票說自己絕不會輕舉妄動。待人走遠,橙心揉了揉自己蹲累的膝蓋:“這裡煞氣太重了,才待一會兒我心裡就砰砰砰亂得厲害,我們能躲遠點兒看麼?”
這一抱怨,柳扶微反倒更往內走了,橙心哭喪著臉:“姐姐,你可真聽勸……”
柳扶微緊盯著前方的蒼穹,“橙心,我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預感?”
“我說不上來,但是大概……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司照話音落下的剎那,周圍的氣壓變得凜冽。
朦朧的視野裡,“左殊同”嘴角上揚,同一副皮囊,一瞬之間竟是截然不同的氣韻。
神明也不再偽裝,只問:“我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司照道:“哪裡都是破綻。”
“噢?”
司照的確發現左殊同身上一些不對勁之
處。
尤其是在對柳扶微的態度上。他心中雖存疑,始終未往風輕身上想,最多是懷疑左殊同是否因調查神燈案過甚,也被牽涉其中。
今夜在看到煞氣的瞬間,司照就已想到神燈案。甚至於,在踏入城南區時,都做好了與左殊同聯手對陣風輕的準備。
但這一路左殊同斬殺倀鬼所用的劍招皆非逍遙劍法,且如鴻劍乃是天下第一劍,妖魔避趨之才是平常,而水倀竟還主動攻擊,反倒令人生疑。
最重要的一點是,當他問左殊同何人操縱倀鬼,左殊同說不知。
無論是煞氣還是倀鬼,都與神燈有密不可分的關聯,他司圖南能想到的,左殊同沒有理由不能。
三緘其口,只能說明不願讓自己更多聯想。
哪怕是前一刻,司照出手仍是試探,但一滴血就引來倀鬼異動,霎時間,諸多繁複的思緒攏為一線。
他終於意識到風輕的轉世之軀即是左殊同。
司照長睫微垂,掩住了內心的驚濤駭浪。他深知大敵當前,最不該讓敵人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遂強行穩住心神,不鹹不淡地應:“你引我至此,不就是為了告訴我真相麼?”
風輕眼眸微微一眯,似在辨認他話中虛實:“是麼?殿下既知我是誰,孤身而來,會否託大?”
如鴻劍應聲插入池中,頓時,四周積窪內倀鬼一一浮出水面,便如活人忽從水底站出來,一個接一個,乍一眼看去,竟有上百之眾,雖狀如活人,面如死狀,當真是鬼魅。水倀們狀如瘋癲,齊齊攻向司照。
但下一瞬,它們身形一僵,便如一尊尊雕塑般定在原地。
皇城某處,祁王正慢踱於暗室。
室中信徒們正閉目垂首,手捧神燈,其中一信徒忽覺燈芯異狀,開了口,“我,感覺不到神尊所在了。”
其餘信徒接二連三應和。
祁王愣住,隨即步出室外,望著不遠處紫熒大盛的結界,眸色一凝:”阿照……”
與此同時,結界邊上的大理寺官員忽爾急退兩步:“言寺正,殿下的結界,進不去了。”
言知行一詫。
但見紫熒燃成一堵煙牆,將外界徹底阻隔。
柳扶微原本還有所遲疑,見此狀迫不及待地奔上前去,言知行見她突然出現,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