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不行你去。”
“換命術法也不是人人都會的,再說,我去了誰救教主?”
“指望你們?要不是教主大顯神威,你們現在已經是大理寺的盤中餐了!”
“你……”
“夠了。”教主終於出聲制止,柳扶微看不清她的正臉,單聽聲音渾然不似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追兵未退,非是追究責任之時。歐陽,是否與四壇取得聯絡?”
歐陽登面露難色:“朱雀壇已回了信,兩日內趕來與我們會和,至於其他……”
邀月道:“教主,您出事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就向各壇發出訊號,到現在為止其他三壇就跟死了似的連個水花都沒有,這不正應了席芳所料,他們早有不軌之心,就是要趁教主此行意圖取而代之。”
老太婆沉默,院內一時無人敢言。
柳扶微一顆心簡直要從喉嚨眼兒蹦出來。
饒是沒頭沒尾,她也聽出了兩個重點:他們果真是打算拿顧盼換別人的命,小姐什麼的……興許是這老太婆的孫女兒?再來,是袖羅教內部發生叛亂,教主身陷囫圇,只有這幾個人相救……即使如此,這教主竟也憑一己之力突出重圍了?
歐陽登所說的“靈力”她倒是從孃親那兒聽過一些——江湖人更多稱其為“妖法”,甭管叫什麼名,總之與尋常修的“內力”之人不同,這些邪魔外道的“靈力”往往與生俱來,正因先天二字,詭異起來也是五花八門,各顯神通。
如此看,馬車上席芳和邀月旁若無人的渡送靈力,不只是為了救人,也是因為他們知道唯有救了他們教主才能脫困?
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太婆頃刻間大殺四方,以她貧瘠的想象力實在想不出那得是個多麼恐怖的場面。只剩一腦門費解:你們要逃就逃,幹嘛還把我帶上?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當時不是應該在左殊同的懷裡麼?
正胡思亂想間,那老太婆開口道:“那位女子傷勢如何?”
席芳道:“失血較多,一兩日內恐怕難醒。”
已經醒來的某人:“……”
歐陽登道:“真不知席先生是怎麼想的,費了那麼大勁劫了個拖油瓶來,圖什麼?”
拖油瓶本瓶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圖什麼?
席芳道:“留給小姐的時間不足一個月,如今教內恐生異變,短時間內未必能再找一個生辰八字契合者,顧盼既能換命成功,柳扶微亦是符合之選。”
歐陽登挑眉:“你以為換命是變戲法,愛來幾次來幾次啊?一次所需靈力要五六百年,教主一身充沛靈力仍嫌不足,還得冒險進大理寺牢獄吸五散人的靈力,你連這一次機會都沒把握住……”
“歐陽,本座說過,此刻非追究之際。”
看來這教主對席芳多有維護,但歐陽登也是個憋不住氣的脾性:“教主,其實要救小姐,並非只有換命這一條路啊,此回教主受困,祁王主動派過人來關心,我們劫獄時大理寺近無馳援,得虧祁王從中斡旋。若我們能同他聯手奪下天書,莫說是治病,便是一統聖域,也是易如反……”話沒說整,好似見著了教主的臉色,登時噤聲。
邀月冷哼一聲:“歐陽登,你是不是天天喂鳥,腦子都成了鳥腦了?之前我們出了那麼大的力,堂堂皇太孫都給我們整成鳥妖了,這位祁王殿下呢?不僅沒有兌現承諾,還害我們栽了那麼大的跟頭,教主尚未找他算賬,你還敢再提聯手?”
“這事兒老子都說了多少次了,祁王並非是毀諾,後來他為了補救,送了多少奇珍異寶,進貢的靈力也抵得上大夥兒奔波一年所得……總之,我的意思是,他是真心實意想同教主合作,否則,也不會一得到天書的訊息就命人告知……”
柳扶微兀自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