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妖類……”
“妖?那要看如何定論了。他們追根究底還是人,只是擁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能力……”
“比如?”
“比如有的人天生鬼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有的人殺不死,有的人心臟都挖出來還能復活,只因天生有兩顆心……”
柳扶微輕輕“哇”了一聲,“那豈不都厲害得很?為何我們平日裡都見不著?”
“也許他們不願為人所知,被視作異類吧。”言知行觀察著柳扶微的神色,她臉上雖有訝意卻無懼意,便問:“柳小姐怎麼想起問這個?”
柳扶微反問:“為什麼不能問?”
“……換成其他人被告知換命,只怕現下都得嚇得失魂。”哪還有閒情打聽這些。
“唔,怕還是怕的。不過這事,我覺得不妨反過來想,倘若我真被顧盼換了命,那原本躺在停屍房的人應該是我了吧?我這會兒還能站在這裡說話喘氣,難道不是賺了?但要不是換命,那我定就是給左鈺……就是你們少卿給瘟著了,我要是活活嚇死,他還好端端活著,不是更虧?”
言知行:“……”
卓然:“……”
言知行咳了一聲,道:“說到底,劫煞星,只是國師的個人說法……”
卓然附議:“對啊。當日少卿身邊不是還有好幾位大人麼?誰曉得衝著誰呢。再說,那些怪鴉不還是靠少卿拔出‘如虹’劍才給懾退的……”
柳扶微聽他們句句迴護,不鹹不淡道:“不愧是大理寺,除了斷案治獄之外,對觀象卜算也有研究。”
言外之意是:你倆這麼能耐咋不去當國師?
兩位大人嘴角肌肉頓時有些抽。
卓然道:“退一萬步說,左少卿和柳小姐並無血親關係,他如何,對你又能有什麼影響……柳小姐總不能因為你母親的緣故就遷怒少卿吧。”
他口氣雖衝,也算實事求是,身旁言知行突然拿劍鞘戳了他一下,“行了。”
幹嘛?這句又沒說錯。
柳扶微目光略感奇怪地在言知行身上頓了一瞬,復又移回:“卓評事,你對你們少卿是真的一無所知啊?”
“柳小姐所指為何?”
“比方說,他是怎麼進的大理寺?”
這題他會。
卓然一臉驕傲:“少卿出身修道名門逍遙門,一身武藝超凡,乃是由大將軍親薦到長安來的。可他棄武從文,重新參加科舉,更連中三元,一進大理寺就破獲奇案,得聖人破格提升,如此,才能成為現在的‘天下第一智’。”
柳扶微不置可否眨眨眼,“那你曉不曉得,左家現在都還有些什麼人?”
“這個……少卿的家人好像不在長安吧……”
“不是不在長安,”她稍作一頓:“是不在人間。”
猛聽這麼一句,卓然生生給口水嗆著了,咳了好幾下:“我,我真不知左少卿父母……”
“不,不只是他的父親、也不止我的母親……還有他的師兄弟、師姐妹,但凡和他沾親帶故,不論遠親還是近鄰,一個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