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姨娘畢竟不是我的親孃,她當然會有許多厚此薄彼之處,還有無數個我害怕得睡不著覺的夜晚,每每想找爹談心時,看到的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窩在房間裡談笑風生……是,我知道,這都是人之常情,但我本來就小氣,心中又如何沒有怨言呢?”
司照有些意外,這應是她第一次主動同他提起自己的家人。
“我怕令焰,是因為它能夠輕輕鬆鬆知道我心中所懼,本來我今天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殿下你同我說的。”她頓了一下,道:“你同我說,‘該怪的,是做壞事的人’。”
他長睫微微一動。
“倘若沒有殿下這句話,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勇氣直面令焰。”她嘴角微微翹起,“所以,幻境之中,有沒有殿下,一點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陪伴我走出幻境的人,是殿下你啊。”
司照出神地看著她,少女的笑猶如一泓清泉,在他的瞳仁中淙淙流動,霎時有了生機。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扶微覺得殿下週身的那股陰沉氣場神奇般地消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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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笑意也能傳染人,當然也可能是錯覺,畢竟下一刻殿下就無情拆穿了她:“你是不是以為這樣說,我就同意讓你多在家中待幾日。”
“……”這都能被發現,她不由訕笑,“我說的當然是真心話。那殿下……同意麼?”
“幾天?”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留到大婚啊。”她道:“這些日子住在你宮裡本是因為令焰,如今令焰既除,我也想多留在家裡陪陪我爹……我爹他本來就捨不得我,等到以後我嫁到宮中,這樣的機會就怕更少了……”
司照凝視著她道:“令焰是否真正消失還有待考證,但你既要嫁我,未必不會有別的危險,放你在外,我仍是不放心。”
見她流露落寞之色,他道:“你若實在想留,那衛嶺也一併留下保護你。明日我再增派人手留在柳府……如有任何異動,你需得配合。”
“那就一言為定了!”
她立即揚起眉,這姿態,多少有些得逞的意思,又收斂些許,兩手背在身後,歪著腦袋瞧他:“所以,殿下你這是相信我了,對吧?”
“你還沒有解釋你醉時提到的情根,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自然已是信了她
() ,只是怕她“得寸進尺”,隨口一說,她卻聽得內裡一虛——本以為另有情根這一樁已打過底,怎知司照還是誤解。只不過是誤解左鈺,他都如此生氣,若告訴他情根是那個害得他失去一切的風輕神尊的,他又會如何想她呢?
要不然……等大婚後再說?
到時木已成舟,他要反悔也是不行了。
這念頭一起,柳扶微自己都怔住了。
我……這,這算哪門子想法?
司照見她表情陰晴不定,卻想:他們到底是一起長大兄妹,我因一己之私,要她與左殊同保持距離,會否太過為難人。
“我剛才不合劍,並非不想救人。”他沉吟了一下,到底沒有將誓言的後患說出讓她擔心,只道:“我只是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古怪?”她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哪裡古怪?”
“如鴻劍本有除魔之能,出鞘之際可將周圍所有靈氣吸納為劍氣,此劍氣可與劍主融會貫通,借為己用,但有時靈氣之中也有可能會有怨靈,稍有不對,就當及時收劍。”他稍作解釋,“所以,通常情況下使用如鴻劍者,不會放開劍鞘。”
柳扶微聽明白了,“可是左鈺來的時候,他的劍鞘遺落在院子外邊?”
“嗯。這不像他會犯的錯誤。”
“興許,他滅令焰時也誤入了什麼幻境裡,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