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清遠雖來靈堂鬧了一場,卻給這些人一些異樣的想法,雖然嘴上剛剛對清遠說青書死了那是斬釘截鐵,可是卻也真是,心裡又何嘗不是如同清遠一般想著,他都活著,青書又如何不會活呢?
可惜那思望崖下是直直的斷壁,根本探無可探。剛剛清遠前來又沒有聲音細細打探他當日是如何活下去的。
待到眾人從這突然而來的衝擊中反應過來後,方才發現,無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綠柳山莊
卻說這卓清遠大笑而去,乃是心情激盪難以自已,一時間迷了心智。等到行了幾里山路氣血平順,自然是清醒了過來。他停住身形,站在路邊背手而立,回頭道:“既然追來了,何不現身。”
話音一落,有人從一側跳了出來,正是剛剛在靈堂內消失不見的張無忌。
“卓清遠。”
張無忌只說了三個字。站在他對面的男子同他一比,沒他生的漂亮,卻多出幾分柔和,雖然身上穿了色澤豔麗的大紅袍子,此時鎮定下來,卻又是一副溫順柔弱的模樣了。
現在倒有幾分像是武當弟子的氣質。張無忌雖然在心裡暗暗感慨,卻還是提高了警惕,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忘記此人剛剛在靈堂內的表現,其功力之深厚,雖不及自己,卻也不可小覷。
“原來是張教主。”奇怪的是剛剛面對武當六俠怒意滿盈的卓清遠看到他脾氣卻溫和的很,連聲音都放的輕軟了些:“我知道你。”
沒明白過來怎麼會這麼說,張無忌一時間有些訝異。卓清遠卻先笑了出來,他笑起來不比尋常男子,眼睛微微晚彎下在略勾起嘴角,顯得是十分嫻靜,雖不說是女氣,卻也到底漂亮些:“當年我讓師兄帶我下山,便是尋你去了。”說完,他回身看望遠處連綿的山脈,掩蓋在雲霧裡像是瓊瑤仙境一般。
三年前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地方的,現在也喜歡的緊。只是想不到自己這一世竟是宛如大夢一場,如今醒了,便也再無可想了。
“我這三年雖不曾涉足江湖,卻也多少聽聞了些事情,”知道無忌站在他身後靜靜的聽,清遠續道:“師兄待你極好,我也是聽過的。”
“青書哥待你極好,我也是見過的。”張無忌見他這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反而覺得氣血上湧,心內不平起來,一時間沒忍住就像拿話堵他,說完後見清遠露出訝異的神色——畢竟他在武當已經算是“死去三年”了——無忌轉開身去——他終究不願意親口說出青書哥對別人的情誼。
“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遠的語氣有些急切,就差沒有抓住無忌的衣領要他老實交代。對此,無忌則是將手上一直拿著的劍丟給他:“自己的劍自己拿著,莫侮辱了我武當的門楣。青書哥當日許的諾言,到好似個謊話。”言罷就要飛身離去,卓清遠反劍當空劃過,截斷他的去路道:“你若是想知道那六大門派的人是死是活,便將師兄說了什麼給我細細到來。”劍光冷冽,他人也顯出厲色,饒是無忌也難於直視,只想此人同青書哥當日所描述,怎會相差如此之多。
他二人在這山中小徑裡靜立,旁邊尚可聽到鳥啼蟲鳴,對峙片刻後無忌憤然道:“果然!那六大門派是你們囚禁謀害的!”
對於他的指控,清遠只是略微挑眉:“那又如何。只是你說的錯了。他們消失自是消失,這可與我無關。”說到後半句他聲音暗淡下來:“共同攻上武當,方才是我們的謀劃。”
無忌一聽,只想當空吐出一口血來替青書哥不值,見清遠依然是拿劍擋在他面前,無忌不怒反笑,指著他道:“好,好,枉費青書哥那般待你……”話說半句,也不管對方如何,一腳踏在卓清遠的劍上借力而去,翻身幾次後已是不見蹤影,徒留下卓清遠一人,兀自站立,任山風拂過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