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完全是一副悠然的態度,然而宋青書就是覺得像是一把把的小刀子割在背上鈍痛的很。
“哈。”笑的有些乾癟,宋青書拉開椅子坐下:“無忌出門的時候……”他支吾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情況怎麼樣?”
沈萬三看著他冷笑:“還能怎麼樣,我明教教主,自然是意氣風發。”看見宋青書臉色一僵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起得這麼遲,傻子也知道為了什麼。我若是教主……”
“是是是!”宋青書被他說的不耐煩,一甩手將杯子放到桌上激的水花四濺道:“你若是你若是,關鍵是你不是!我同無忌的事情,何時需要你來管了。”他難得炸毛,看到沈萬三略帶訝異的神色復又心裡起了些心思道:“你說得好聽,怎麼也不見得你能把朱掌副旗史追到手?!”宋青書甩給沈萬三一個白眼:“只談經驗沒有實踐是不會成功的。”
“什麼?”本來有些憤然的沈萬三被後面一句說的一愣,呆呆的問。宋青書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只能模糊著招手:“沒什麼。”他站起來不再多說話,從屋外走了出去,現在早已是上午,陽光燦爛,一拉開門就刺的宋青書眼睛在睜不開眼睛。
青書哥。
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是如此重量,雖然沈萬三昨晚對他做了全方位的裡裡外外的開導,可是對宋青書而言,這個問題實在是嚴峻的很。
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可是無忌呢?
他自小就一直顛沛流離,連正統的教育都沒接受過,分得清依戀和愛情的區別嗎?倘若他二人之間有一個是女的那邊也罷了,談不攏分開的多得是(只是不知道古代是不是這樣),可是兩個都是七尺男兒,從一開始就給這份莫名的感情打上了“前途多舛”的標籤。
他自己對無忌的感情,決計不是愛情。此時宋青書可以這麼斷定,可能是性格原因,他自小雞婆,曾被嘲笑具有老母雞特質,恨不能把所有的小雞都納入翅膀內保護著才好,可是這和愛情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在意無忌,喜愛他,希望他能夠得到所有好的東西。這種心情,和望子成龍的父親倒是有些相像。
這麼想著,宋青書立刻綠了臉——如果自己有個這麼大年紀的娃娃,那可真是驚世駭俗了。
但是有著這樣的心情的同時,在之前看到那個不知名的和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人站在無忌身邊的時候,自己心頭湧現的第一感覺竟然是,極大的不滿。
仰頭望天,宋青書決定還是先回去武當再說。
在宋青書趕路的時候——雖然沈萬三送給了他一頭驢但是他還是堅持騎馬,最起碼後一種交通工具的速度可以保證——張無忌剛剛接到訊息。
這讓他略微皺起了姣好的眉。
張無忌所在的地方是明教分壇埋伏在前線的營地,許多參與對抗元軍的明教弟子都在這裡,激動的等著傳聞中的教主來探查——雖然這並不是張無忌此行的目的。
在宋青書面前是青澀又有些莽撞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在宋青書(現在可以說是)失蹤的這段時間裡,張無忌有著巨大的變化,他的背後沒有可以依賴的人,沒有人替他看文書替他決斷事情,替他先細心的將一切事物先處理好,也沒有人會在他覺得孤單和有些小小的寂寥的時候陪在他身邊。這一切讓這個年輕的教主既不適應卻又飛速成長。
“教主?”朱元璋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著坐在上方的教主——他同張教主並不算陌生,由於抗擊元軍的原因,他們旗更經常同教主有干涉,然而在朱元璋的感知裡張教主一直都是一個雖明國家大義,卻又異常果斷的人,從未見過他猶疑不決甚至衝動的模樣。
當日他同教主開始打交道,一直都不過是這一個多月而已。
聽到部下疑惑的詢問張無忌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