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姓趙的?”接連喊了幾次,終於有人從人群裡走出來。出來的人卻有三個,一個身材高大、臉蛋方方,一個矮小略胖、圓臉細眼,一個身材中等、卵臉的嘴角有顆小痔。保安不知道誰才是目標人物,於是道:“外面有個叫趙梨的女孩子找一個叫趙雪晴的人,你們當中誰認識那姓趙的?”
三個女工當中兩個無言地搖頭,走開了。身材中等的趙雪晴走出來道:“早說嗎,你叫她別再來了。”
“不行,叫趙梨的在門口等你,說如果你不出去就不離開。”那瘦削的保安冷漠地說著話,不忘迷迷地瞧著急匆匆走過的豐滿女工們,“那女孩還說昨天已經與廠長聯絡過了,讓你放幾天的假,好好陪她去玩。”
“我可沒有去玩的心情。”趙雪晴剛說了一句又住口了。
“你去見見就是了,她在鐵門外等著。”保安不滿地說著,掉頭就走。
趙雪晴狐疑地從保安的背影旁遠眺冷冰冰的密封式鐵門,稍稍動了動唇,走到門前,瘦保安拿出鑰匙開啟保安室旁邊的小門,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少女就笑道:“請問找到了嗎?”
瘦保安似乎和氣了些,道:“她在後面,你看看她是不是你要找的?”
趙梨的視線從保安消瘦的身體旁瞄準了趙雪晴,在那一瞬間趙雪晴認出了對方,卻幾乎不能相信她就是當初所知道的那個穿著破衣服、在寒風中被父親用冷水虐待的小女孩。現在的趙梨在泛舟學校裡過著十分恰意的生活,幾個月的培養,她成了個迷人的姑娘,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羞澀卻帶著光芒的魅力,尤其是襯托在透明絲巾上一張紅潤的臉,白嫩的面板,簡直看不出她的來歷。趙梨呢,當她一眼看見趙雪晴的時候,就揮手喊道:“姑姐,你好嗎?我來接你了。”充滿笑意的話語,趙雪晴聽起來卻感到特別的不安和悲哀。
“來接我?把我接回殷州嗎?我曾經發誓不再回去。”趙雪晴賭氣道。她比趙梨大幾年,早年因為不能忍受家裡的虐待而逃到琴城,然而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琴城裡遇到了許多痛心而且悲傷的事情,這些都熬過去了,不過那時候留下的傷痕印烙在身體上、面板上、臉上。熬過去了?真的嗎?趙雪晴陷入了自己的古怪圈子,工廠裡重複的工作,毫無色彩的世界,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到此為止了。然而她沒有死,當這念頭出現還不到幾天,趙梨就來了。
趙梨不能進入工廠門內,只好隔著鐵門的框架和姑姐說話:“我已經離開殷州了。去年我去比賽的時候,泛舟學校的人請我到學校裡讀書,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爸爸把我趕出來了,我不能再回去了。”趙梨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過去那段怪異的經歷,不由得一陣心酸。但她很快就抬頭,笑著道:“我現在只住在泛舟學校內,所以你也不必擔心。”
趙雪晴見趙梨動了感情,勉強相信了侄女的話:“那你為什麼要說來接我呢?你一直在學習吧,我一個人就行了。大概還不知道如果我請假幾天就等於被老闆解僱,沒有工作,我怎麼生活?”趙雪晴還沒有下定決心離開工廠,她的顧慮很有理由,因而令她徘徊在大開的鐵門後面。
那瘦保安不耐煩了,道:“你們是不是要出去啊?是的話就馬上出去,不是的話趕快把話講完就回去工作。”
趙梨張望式地看看那古銅色面板的傢伙,略帶歉意地道:“對不起,我馬上就走。”
………【第四十話 同伴】………
由於被看守門口的人驅趕,趙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