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透過我,壓他一頭?」
梁滿月垂著眼,搖頭,阿昏「我很多年都沒有見到他了,以後應該也不會見。」
「這樣啊,」李忠瀾笑,「是想當個念想。」
梁滿月聞言,恍惚了一瞬。
覺得他好像說到自己心坎兒裡,又好像沒有。
然而李忠瀾卻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老神在在地點她,「那你這不能叫討厭。」
梁滿月神色一收。
李忠瀾調侃她,「應該叫喜歡。」
想到這。
梁滿月從回憶的浪潮中收回思緒,睜著眼睛,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摸不清情緒。
喜歡是什麼感覺?
她忽然發現自己從來都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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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子好似按了快進。
氣溫升高,頤夏的夏天也拉開序幕。
普外這邊來了幾個實習生,分配到梁滿月手下,導致她的工作量在無形中加大,好在工作室那邊人手充足,不需要她操心。
除了工作,其餘的時候,她都和李修延混在一起,有時候是吃吃喝喝,有時候是押著他陪自己寫sci論文。
李修延在這段時間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小滿,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崢哥升華一下革命友誼」。
自打上次駱崢在酒局上給他解圍,還送他回家,李修延就稱呼駱崢為「我崢哥」,還專門找梁滿月要駱崢的電話號碼,想請他吃飯。
奈何邀約了三四次,駱崢那邊都沒時間。
也不知道人家是真沒時間,還是不想搭理,到後來,李修延都不好意思再找了。
同樣的,這段時間裡,梁滿月也沒再見到駱崢,更和他沒有任何的聯絡。
好像這男人從來沒在她生活裡出現過。
這樣平靜的日子像是時鐘裡的齒輪,就這麼循規蹈矩地往前走。
直到六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一。
梁振康的忌日。
那天早上,梁滿月去花卉市場選了兩捧鮮花帶去去掃墓,在山下停車的時候,剛巧瞥見斜對面開進來一輛黑色大g。
熟悉的車牌號,熟悉的人影,以及副駕駛上,另一個讓她眼熟的女人。
周茳月是在下車後,才發現斜對面捧著兩束鮮花的梁滿月。
距離上一次,兩人已經好陣子沒見。
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是聽說周茳月有了新情況,梁滿月也就沒打擾她。
能在這兒碰到,實屬意外。
以至於四目相對的一瞬,周茳月驚訝得立刻喊出她的名字。
駱崢就在這時從車上下來。
依舊是那副洋洋灑灑的姿態,卻又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朝梁滿月望過來的目光,也是一慣的悠長深邃,沒有半點兒意外。
李修延說過,用這種眼神看人的男人,一般都會讓女人心碎。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說不清身體的哪部分裂開一道縫隙,有類似於鈍感的東西,墜著心臟往下沉。
梁滿月面無表情地回望著他。
直到周茳月走到她跟前,眨著兩個大眼睛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梁滿月這才移開目光。
她看著周茳月粉嫩的桃花妝,聲音平淡又輕盈,聽不出情緒,「今天是粱爸的忌日。」
「……」
周茳月臉上再次閃過驚訝的情緒。
沒等她接話,梁滿月像是要避開什麼似的,搶先一步,「時候不早,我先上去,有事微信。」
說罷,也不等二人的反應。
梁滿月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