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翀對金錢沒什麼概念,抱著玩具不撒手。
可梁滿月卻在聽到價格的一瞬間反悔,轉頭選了一件打折的。
結帳的前一刻,梁振康單獨把她叫過去,「這件你穿雖然也挺好看,但還是另外那件更好。」
梁滿月沒說話。
梁振康半弓著背,對她認真地說,「如果你真喜歡,買它無可厚非,但要是因為錢的關係,放棄原本你喜歡的,我覺得,這得不償失。」
梁滿月頓了下,抬起頭,眼裡閃動著別樣的情緒。
梁振康從上衣襯衫的口袋裡,掏出錢包,開啟給她看,「我這裡還有不少錢,你不用擔心,我養得起你。」
梁滿月咬著下唇,神思還在猶豫。
梁振康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小滿,我希望你記住一個道理,你已經不是從前的江玥了,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人生。
以及遇見更好的人。
說完這些,梁滿月側眸看向駱崢,卻發現駱崢也同樣在看著她。
目光不深不淺地交鋒須臾,駱崢問出他心中盤亙多年的問題,「你當初,怎麼走丟的。」
似乎並不意外他會這麼問,梁滿月平直的唇角朝上一提,輕笑了聲。
譏諷的,冷漠的,不屑一顧的。
配上她純欲感十足的臉。
亦正亦邪。
這種神情,駱崢經常在那些高智商犯罪分子的臉上看到,那些人在面對審問時,常常選擇默不作聲,即便問到關鍵之處,也會用這種神情作為沉默的反擊。
但梁滿月沒有沉默。
她反嗆駱崢,「你不是警察嗎,想知道又何必問。」
語氣尖銳挑釁。
模樣要多頑劣有多頑劣。
駱崢靜默幾秒,舔了下唇,氣得輕笑一聲。
梁滿月吃了口西瓜,含糊不清地開口,「今晚為什麼會過來。」
駱崢拿起勺子,把果肉挖成圓形的小球,聲音隨意且淡,「不是說了麼,哄哄梁醫生。」
「……」
梁滿月嗤了聲,「我可沒看出來。」
「那你倒說說,」男人咬字又低沉磁性,有種難以形容的輕佻和縱容,「想我怎麼哄。」
想了想,他抬起眉,定睛看著梁滿月,勾唇一笑,「今晚你只要不干犯法的事,做什麼我都奉陪。」
大概是兩人離得太近了。
梁滿月在這一秒下意識哽了一下。
她突然發現,自己和駱崢已經到了可以開這種玩笑的地步,這種莫名恐慌的心情,讓梁滿月不著痕跡地別開視線。
這個反應,很容易就讓駱崢誤以為她還在生氣。
也確實應該生氣。
畢竟這事到現在,駱崢都欠她一個解釋。
至此,駱崢語氣正經許多,「許耀找你這事,是我不對,我本來想找個機會讓你們兩個坐下來一起吃頓飯,但沒想到這孩子這麼不著調。」
他用的是「這孩子」。
不是這「小姑娘」。
話語裡是滿滿當當的分寸感。
梁滿月察覺到這一縷微妙,神情卻還是不為所動。
下一秒,駱崢用手肘碰了下她光滑的手臂,「我罵她了。」
「……」
梁滿月抿住唇。
駱崢又說:「後天她就走了。」
聽到這話,梁滿月終於回過頭,故作懵懂純真地問,「這麼快就走?不溫香軟玉的再陪你幾天?」
「有完沒完。」
聽出話裡的諷刺,駱崢嗤然一笑,「我這幾天一直住在隊裡。」
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