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滿月一臉無語地轉頭看向車窗外。
被他這麼一提醒,又想起他幹的好事,到現在脖子上都還貼著創可貼。
駱崢唇角抑著笑,盯著她的側臉半響,用另一隻手拿起溫熱的豆漿,遞到她嘴邊,柔聲哄著,「乖,喝一口。」
「乖」這個字就像一個開關。
只要駱崢一說,就算火氣頂到嗓子眼兒,梁滿月都能稍微冷靜下來,更別說這一早上,男人一副孔雀開屏的模樣,換著各種招數在她這裡討糖吃。
梁滿月抿了抿唇。
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句算了,轉頭咬住豆漿杯上的吸管。
就這麼在男人的眼神監督下,乖乖喝了幾口。
剩下的她不想喝,駱崢倒是絲毫不嫌棄,用她用過的吸管喝了個乾淨。
等紅燈過去。
梁滿月早餐也吃得差不多。
駱崢用指腹揉捏著她的手背,一邊專心開著車,一邊徵詢她的意見,「這兩天我父母來了,他們要我過去陪著玩兒兩天,你這兩天工作忙嗎?不忙的話,晚上過來一起吃個飯?」
這會兒,梁滿月正低頭看著工作群裡的資訊,聽到這話,頗為意外地側眸撇他,「你父母?」
「嗯,昨天來的,」駱崢目視前方,隱去了昨天那頓糟糕的飯局,「舒漾也來了,她一直想見你。」
這番話裡的誠意,無需多說也能品味出來。
心頭肉彷彿被誰掐了下。
梁滿月想到謝嘉楠昨天告訴她的那些話,眼神不由自主地失了焦。
駱崢見她不出聲,偏頭看她,「怎麼了?」
梁滿月目光空泛地搖了搖頭,「我這兩天工作很忙。」
頓了頓,她又補充,「有幾臺手術等著我,也要值班。」
「……」
意料之中的答案。
駱崢從她臉上收回視線,眉峰鬆動,略微點了下頭,「行,那等你不忙再說。」
梁滿月沒吭聲。
駱崢也沒再說話,可握著她的手,卻是直到手心都滲出微微的汗意,都沒有鬆開。
終於到了仁心醫院門口。
梁滿月剛下要推開車門下去,就被駱崢叫了過去。
梁滿月回頭看他,「怎麼。」
卻不想,駱崢忽然傾身過來,單手扣住她的腦勺,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自打昨晚,梁滿月就知道她和這男人的力道懸殊,就比如現在,她根本沒法反抗,只能被迫仰著頭,被他用拇指掰開下唇。
又是心神蕩漾的幾秒鐘。
短暫的呼吸交錯後。
駱崢鬆開禁錮,用早上她摸過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小滿。」
他的嗓音是慣有的磁沉。
聽得梁滿月耳膜震顫心速加快,她輕嗯了聲,「怎麼了。」
「沒什麼,」駱崢低聲一笑,「就是忽然覺得沒有安全感。」
「……」
梁滿月抬眼,略顯訝異地看著他。
駱崢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行了,去上班吧。」
這話像是終結某種情緒的拉鏈。
梁滿月從恍惚中回過神,點了點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直到她進了住院處大樓,徹底不見身影,駱崢才收回目光,驅車掉頭離去。
-
一小時後。
駱崢抵達駱懷遠和葉瑾下榻的福特莊園。
莊園被大片的青山綠草和溪流環繞,空氣和溫度都極其舒適,算是頤夏市內最昂貴的度假酒店。
只是這會兒時間尚早,駱懷遠和葉瑾還沒下樓,只有舒漾和她的護工在一樓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