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月眉頭下意識鬆了松,輕點著頭,「我知道。」
駱崢看著她尤為乖順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格外想揉一揉她的頭頂,但總覺得這個時機不那麼對,便硬生生把這個念頭嚥下去,繼續往下說,「但我們也不能放輕鬆,那邊的意思是,酒吧的問題是外部人員造成的,酒吧的負責人如果在調查後沒有問題,最大可能是勒令整改。」
梁滿月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說,沈清釗很可能過幾天就沒事了。」
駱崢點了下頭,眉頭擰著,「所以你現在必須要跟我講清楚,他到底拿什麼威脅你。」
之前兩人在酒吧,交談時間只有幾分鐘,駱崢只知道梁滿月被威脅,卻不知道她被什麼威脅。
駱崢想過在路上問她。
但又考慮這丫頭看起來驚魂未定,就沒捨得問。
反倒是這一刻,成了最好的攤牌時機。
事關米翀,梁滿月沒有吞吐,簡單概括著把來龍去脈告訴了駱崢。
駱崢看似波瀾不驚,心底裡卻翻起一陣陣波浪,像是心懸高空後落地,也像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慶幸他的姑娘,在那兩年沒有遭到任何不法的迫害和虐待。
察覺到男人略微失神的雙眼和緊握的雙拳,梁滿月輕踢了一下他的褲腿,「你怎麼不說話了?」
駱崢回過神,「沒事,你繼續說。」
梁滿月眨著眼,「我說完了。」
駱崢:「……」
梁滿月直戳戳地盯著他,視線明目張膽又灼熱,「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要把事情告訴米翀。」
倆人認識這麼久。
這還是駱崢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完全依賴的語氣同他說話,這種柔軟又親暱的氛圍,很容易就撩撥了男人本就不大鎮定的心神。
稍微錯開視線,駱崢清了下嗓子,「你先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個準備。」
梁滿月點頭,在心裡牢牢記下。
正等著他接下來往後說呢,結果這男人只是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
「就完了?」
梁滿月不大滿意地看著他。
駱崢故作玄虛地沖她挑了下眉,「你覺得可能麼?」
「那你打算怎麼辦?」
梁滿月問。
稍作沉吟。
駱崢放下水杯,「這事兒總的來說,米翀是不佔理的,即便報警,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這點梁滿月明白,就算官司打贏了,最後那點賠償費也補不上米翀所有的大好前途,沈清釗也就是捏準這一點,才能威脅她。
想到這些。
梁滿月格外煩躁。
瞧著她懊惱的模樣,駱崢笑了笑,「我又沒說沒辦法,瞧把你急的。」
「……」
梁滿月的壞脾氣又被他勾了出來,「你在這給我坐過山車呢。」
駱崢不置可否,往後閒散一靠,腔調慵懶又欠扁,「你總要對我說句好話吧。」
像是被點了什麼穴道。
梁滿月上半身一僵。
駱崢手指摩挲著杯壁,微晃著長腿,吊兒郎當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昨天你對我說了什麼,還記得吧。」
神情裡滿滿的秋後算帳。
梁滿月抿了下唇,「哦,原來您在這等著我呢。」
駱崢理所當然地看著她,「總要有些回報。」
就無語。
梁滿月淺翻了個白眼,斜著眼看他,「你能確保米翀沒事?」
駱崢呵笑了聲,「小瞧誰呢。」
還真是無論何時都拽得要死。
梁滿月嫌棄地撇他一眼,眼底卻浮起一抹蜜色,似是妥協道,「僅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