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蘇武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浮氣躁,難以入眠。
他既期盼著快點天亮,卻又真的擔心天馬上亮了。
親了親身邊一大一小的兩個美女,蘇武小心地給女兒拉好被子。
既然睡不著,他乾脆爬起來開了電腦,仔細地檢視著資料裡自己到底有沒有忽略什麼動物。
攫欝攫。沒過多久,同樣睡不著的文藍披了件外衣,跟著坐了過來。兩人靜靜地倚在一起,盯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動物名,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這幾天時間裡,表格上的動物名單他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唸了多少遍,早已滾瓜爛熟,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武肩上微微一沉。他側頭一看,原來是身邊的文藍坐著坐著睡著了。
看了看時間還早,蘇武叭地按掉了電腦,抱起文藍上了床,努力地睡覺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武的房門砰砰砰地響了起來。
“哥,嫂子,你們醒了嗎?快起來啦。”
十六七歲的少女聲音清脆尖利,刺得蘇武一下子從夢中醒來。他一看時間,頓時鬆了口氣。
“敲什麼敲,你別敲了。我已經醒了!”
蘇武壓著聲音回應外面的蘇雪。他連忙翻個出文藍買回來的熊貓耳罩,小心地戴到蘇晚的耳朵上。
這會天色還早,小姑娘要是睡眠不足被吵醒,一頓撕心裂肺的哭鬧是免不了的。
這時,文藍也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她使勁地揉著眼睛。“蘇武,現在幾點了,到時間了嗎?”
“時間還早。”蘇武說道:“文藍你可以再睡一會。”
“算了,哪還能睡得著。”文藍搖了搖頭,她打了哈欠,習慣性拽了拽蘇晚的被子,“我也起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吧。”
蘇武也不勉強,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洗漱完畢回到客廳,他這才發現不僅蘇雪,還有他伯父蘇平以及馬嬸家一家三口都到了。
“都這麼早啊。”蘇武汗顏,乾巴巴地解釋,“昨晚我睡得有點晚。”
眾人呵呵一笑,理解地點點頭。
蘇海摸著光溜溜的腦袋,首先開口,“小五,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儘管說,包在我身上。”
“沒有了吧。”蘇武感謝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都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該不該準備都早已準備過。一切看天意吧。”
眾人點頭。
“早啊。”文藍走出屋來,看見客廳這麼多人也是一怔,隨後尷尬地笑了笑。
蘇武勸道:“這裡人多,呆會你就在屋裡陪晚晚吧。”
文藍左右一看,應下了。
抓鬮的前置過程其實和認祖歸宗差不多,都是沐浴更衣焚香祭祖。不過不必再需要蘇武專門去井裡挑全村第一擔水罷了。
原本挑水燒水這些事有抽水機和熱水器幫忙。但馬嬸黑著臉吱哩呱啦一陣責備,說什麼抬頭三尺有神靈,誠心祖宗能看見。
蘇武扛不住,只好乖乖地拿起水桶和扁擔去挑水。
回來後倒不用他動手,自有馬嬸和蘇雪幫忙把水燒好。
和每天早上跑步差不多,蘇武挑著桶去水井的路上,遇到了許多早起鍛鍊的村民,甚至還遇到了廖金海和他的頑皮兒子廖承志。
廖金海如今也算是養心谷的磚家,對外介紹起養心谷的風土人情能吹得天花亂墜,說得頭頭是道。
看到蘇武過來,他一抹臉上的汗珠,哈哈地恭喜:“小五,今天是晚晚的生日,我沒記錯吧。幾點開始敲鐘,幾點抓鬮?”
蘇武看了他那張胖臉一眼,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廖金海出來旅遊還要蹭宗族的車子,沒想到家裡還頗有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