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甚至說沒有任何溫馨美好記憶時，嘴角一動扯出苦笑，第一次沒有正面安好的回答她的問題，輕語反問，“小然怎樣，你在乎嗎？”
安藝微頓，轉過臉看他，容顏有那麼幾許的不解。
“白希”，她微皺眉，“你怎麼了？”
“沒什麼”，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白希側過眸，垂下面以手按了按額間，默默深呼吸幾下，低道，“宮裡的人照料著，無病無痛，小然很好，聽宮裡的人打來電話報告說，最近兩天喜歡上了裝扮娃娃和玩遊戲，寢殿裡堆了半屋的娃娃還沒厭倦，總是拉著宮裡的人一遍又一遍的陪她玩遊戲……”
“什麼遊戲？”安藝插話，面目好奇，也只有在談及女兒時，她才會語氣如此溫柔。
“過家家。”白希抬頭，解釋著，“與娃娃、宮裡人，扮演家人的一種遊戲。”
安藝頓然起了興趣，全全轉過臉，坐正身面對他，問道：“我記得從前只要一段時間不在宮裡，殿裡的人總會拍了vcr傳給你，這次有嗎？”
她總是忙於許多事，又鮮少回白月，好似，真的沒親眼見過小小女兒玩遊戲的樣子。
白希遲疑著，從懷中拿出手機，遞了過去。
安藝開啟影片，從頭開始觀看，臉面饒有興趣。
但當她看了幾分鐘後，臉面上那份欣喜與期切，慢慢變為沉默，黯然……
“你是姑姑，你是舅舅，你是關爺爺，你是立叔叔，你是衛伯伯……”
小小的人兒，抱著許多娃娃，一個個塞在排成隊站在宮殿中的僕人和侍女手裡，一個接一個，脆聲而清晰的做著吩咐。
“你是立叔叔，你是衛伯伯，你是梁阿姨……”
白女王，安言，照料她的管家，常去看她的大臣，教她學習的幾位老師，一個接一個，全都被依次數列，交在了僕人與侍女手上……
白然早熟，聰明，學東西快，說話早，懂得的也多，話語十分流利，小小的身影在頒發完了手上的娃娃後，便跑到寢殿正中自己垂著幔帳的公主床上抱起了三個比她高上兩頭的娃娃拖到了正中，用娃娃將自己的包圍在了正中，一臉的幸福。
有僕人上前，好奇問，“公主殿下，這三個娃娃，不用發給我們嗎？”
“不給！”小娃娃的聲音異常的清脆，嬌嗔中帶著蠻橫，“這是王子殿下，這是爸爸！”
“可是公主，不是有三個的嗎？”
“這是一號爸爸，這是二號爸爸，這是三號爸爸……”小公主指著包圍著自己的娃娃們清點，回頭指著大床上剩餘的幾個親近的娃娃，繼續喊，“那是四號爸爸，那是五號爸爸，那是……”
侍女們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管家見此上前，蹲下身，循序善誘的低問，“小公主啊，怎麼都是爸爸呢，你想想，有沒有漏下其他人啊？媽媽呢，媽媽到哪裡了呢，這裡面有沒有媽媽呢？”
“媽媽？”
白然歪了歪頭，然後一雙晶亮的瞳眸中就鋪了氣憤，伸著小手，對著管家張牙舞爪喊，“我沒有媽媽，我只有爸爸，我要爸爸，我沒有媽媽，我要爸爸，爸爸，我……”
“啪——！”
手機掉在了地上，滾落在座位下鋪陳的紅色地毯上。
方才還拿著手機滿臉笑意的女人，笑容完全僵在面上，丟了手機的右手有些顫抖……
躺在地毯上的手機裡的影片聲音還在響，孩童清脆的聲響在這空曠的機艙中顯的異常清晰，異常諷刺。
我沒有媽媽——！我要爸爸——！我只有爸爸——！我不要媽媽——！
畫面中，侍女與僕人們紛紛錯愕，立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接著，一隻手擋在鏡頭前，關閉了正在拍錄的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