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從掙,仰起脖頸朝灰暗天空發出哀痛低婉的呼聲。四隻小兔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母兔從應周肩頭跳下,用不大的身軀將它們罩在了柔軟肚皮底下。
應周再次牽動生死契,卻依舊沒有回應。
他無聲嘆了一口氣,十分後悔出發前沒有多問南靈要上幾件法寶。自己身死無妨,大不了再來一次,但這山中這麼多生靈,難道也一起這樣簡簡單單地死了麼?
浮霜依偎在他手臂上,親暱蹭了蹭。
&ldo;沒事的,&rdo;應周輕聲安撫,&ldo;不會有事的。&rdo;
火舌已經進入視線範圍,迎風那一邊燒得最快,眼看就要撲到眼前。
應周將兔子們放在一頭梅花鹿背上,凝神調起周身全部法力,化古扇對著火焰狠狠扇了過去‐‐
這一擊已是他如今的極限,抽乾榨盡血脈中最後的力量,至此以後與凡人真當是半點分別也不剩下。
狂風逆襲捲去,竟真的將逼近過來的火焰撲滅了大半!
‐‐然而不過片刻,被風捲去的乾枯落葉碰到地面火星,立刻又點燃了簇簇細碎火苗,在&ldo;哧哧&rdo;的撲騰聲中再次以不可阻擋的速度壯大,重新燒了起來!
&ldo;小白!&rdo;
許婧鸞被兩名侍女環腰抱住上不得前,無論如何呼喊,白虎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利爪朝著許博淵狠狠拍去,許博淵就地一滾借著地勢躲至帳篷後,白虎狂暴怒吼一聲,飛躍起跳,竟一巴掌直接將兩人高的帳篷撕扯成了碎片!
許博淵自碎裂牛皮後一劍刺出,與野獸巨齒相撞發出清脆又危險的響聲,遠遠看去一人一虎糾葛在一起,也不知是誰擊中了誰。
&ldo;哥‐‐!&rdo;許婧鸞嚇得心跳都要停止。
小白這狂發得太過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由貓化虎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從前金光燦爛的虎目裡殷紅血亮,招招都帶著毫無保留的兇性與殺意。
侍衛們根本不敢上前,許博淵單打獨鬥,卻不敢真的傷到小白,只能不斷躲避,手上傷口繃裂,鮮血灑了一地也顧及不上。
世人皆道昱王世子武功高強,罕逢對手,並非誇大。朝中武將數十,除了禁軍統領趙恆與幾員大將外可以說是無人能敵,騎射、比武、韜略,樣樣出類拔萃。
許婧鸞活了近十八年,從未見過他有過這樣被動的時候。
皇帝摟著樓琉衣被侍衛圍成的鐵桶牢牢護在中央,慌張退開了足有十丈遠,這才轉身怒喝道:&ldo;放箭!放箭!將這妖物給朕射死!&rdo;
侍衛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甩先動手。
‐‐世子與那白虎戰成一團,貿然出手萬一傷到了世子又該如何是好?
然而下一瞬太子高聲喊道:&ldo;他夥同妖物慾圖不軌,無須顧忌,立刻放箭!&rdo;
許婧鸞隔得太遠未聽清那頭的動靜,等反應過來,侍衛箭已上弦,齊齊瞄準了白虎與許博淵所在!
&ldo;不許放箭!住手‐‐!&rdo;
撕心裂肺的呼喊淹沒在羽箭齊射聲中,冷風倒灌進口鼻,遍體生寒。
白虎本已將許博淵按在爪下,利爪與劍刃相抗衡中忽然耳尖一動,扭頭,瞳孔緊縮成筆直一道,周身爆炸出耀眼光芒,毫不猶豫放開與之制衡的許博淵,怒吼著迎頭撞了過去!
他逆著漫天箭雨,皮毛是堅不可摧的鎧甲,光芒所過之處,銳利箭尖悉數被撞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