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咳嗽了兩下,啐了口血沫,眼神一冷,抬腳便踹向了蔣磬的腹部。
——這一腳是用了全力的,足足有近百千克力,而人的腹腔又沒有多餘的保護。蔣磬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揪住了,他手上力氣鬆了下來,身體翻倒在一旁蜷縮起來。
刀疤男也不好受,蔣磬那一拳打得他頭昏眼花,他平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拇指用力蹭了下人中飄出的鼻血。
突然他的頸間一涼,一道尖銳的觸感在他的面板間炸開,他身體本能般僵住,連呼吸都沒有了聲音——
不知何時,沈逾之蹲在了他的身邊,手中鬆鬆垮垮地握著那把本該屬於他的匕首,抵在他的頸動脈之上。街上的路燈從沈逾之身後打過來,刀疤男看不清沈逾之的表情,卻仍舊覺得沈逾之則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甚至沒什麼感情地樣子看著他。
“姓沈的,你他媽的……”刀疤男咬牙切齒地罵道,沈逾之有些意外,稍稍偏頭問道:
“哦?真的認識我?”
刀疤男沒有回答,倏然眼眸一暗,趁著沈逾之分神的縫隙殊死般猛然出手,打向沈逾之抓著匕首的手腕。
沈逾之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有如此動作,刀尖飛落劃過他的前臂,劃出一道近十厘米的口子,鮮血瞬間從破裂地傷口中迸湧而出。
而刀疤男抓住了這個空擋一躍而起,踉踉蹌蹌向外跑去,消失在了沈逾之的視野中。
沈逾之愣了幾秒神,隨即蹙眉走向倒在地上的蔣磬,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蔣磬表情緩和了不少,但仍舊面色發白。沈逾之幫他把額角的冷汗擦掉,低聲叫了兩聲他的名字。
蔣磬沒有回答,只是艱難地將自己的手疊在沈逾之那隻受傷的手上。
沈逾之表情有些不悅,卻也沒制止他的動作,另一隻手從外褲兜裡掏出手機想要撥電話,開啟一看竟全是一串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而最後一通是兩分鐘之前。
看到這一長串的未接來電,沈逾之左眼不知為何跳了一下。正巧對方電話又撥了進來,他遲疑半秒便接了起來。
“喂,是沈助理嗎?我是任愷!蔣哥和你在一起嗎?老大讓我告訴你們楊遠找到了,就在廢品廠後面那片防護林裡——”
這麼近?沈逾之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張張嘴,剛想說話,外面的街道上卻響起來幾聲驚呼——
他下意識去追尋那幾道驚呼的源頭,而迎接他的卻是汽車急剎車時刺耳的聲音以及更大一聲的巨響,幾秒後又是一道物體落地的聲音。
“楊遠被拋屍在防護林裡了!老大讓你們趕緊來現場——喂?喂?沈顧問你還在嗎?喂——”
沈逾之沒說話,目光定定地望向巷口躺著的人,男人雙目失焦,口鼻都在冒血,還有更多的鮮血不斷從他身底殷出。
只有男人側臉的刀疤,在月光與血色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晚安,蔣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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