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深深,你見過魔術表演裡的抽桌布嗎?其實要是將桌布飛快地抽走的話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可他偏要一寸一寸,緩慢而深刻地將桌布抽走,直到桌面上的那些器皿被盡數打碎。
那是我生日的晚上,他在我的酒裡下了藥。而我,愚蠢的我,為了他的一個眼神,為了證明我對他的感情,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我好像一直沒怎麼和你提過我的這段故事,不提也罷,徒增煩惱而已。
總之,那晚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如果說我的前半生只是孤獨與寂寞而已,那麼在那道分水嶺後我的人生只剩下了一個字。
爛。
而且爛透了。
我開始被他威脅著做些我根本不願做的勾當,當我一次次看到那些陌生女孩哭著罵我、打我的時候,我真的……真的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深深,你之前問我我手腕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我沒有說實話。但在你輕輕撫住那道猙獰的疤痕的時候,我知道,你都明白。
我每天都猶如行屍走肉,機械的執行著他對我的所有命令。我每天都很痛苦,每次想要和謝致君那個王八蛋同歸於盡魚死網破的時候,他就會拿出那些照片和錄影,還有那一疊疊賬本——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裡面已經不只有我了,還有那些被我拉進深淵的女孩們。
每到此刻,我從未如此痛恨過我自己,如果當初……算了,深深,我們都知道人生沒有如果。
那些過去的我不想過多贅言,太壓抑、太痛苦。深深,遇到你這半年是我後半生最快樂的時光。
我不止一次說你太過單純。第一次在藍島會所見到你的時候,蔣文看著我,我看向你,你卻緊盯著蔣文。
這麼看來你的運氣也許真是比我好一點,蔣文雖然壞,可他更蠢,愚不可及。我玩弄他甚至根本不需要動腦子,勾勾手指他便像個哈巴狗一樣貼了上來,被我賣了還能幫我數錢。
其實我當時對他,還是存有些私心的。你後來總和我說你識人不準,我當時也有意讓你認清蔣文,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轍。
只可惜世事難料,造化弄人,九曲百轉後你還是趟下了這攤渾水。
那天謝致君把你帶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愣住了,緊接著就是沖天的憤怒——我從未對他產生過如此強烈的殺意。
謝致君就是個變態,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對你的那份惻隱之心,他故意在我面前深吻住了你,又挑釁地看向了我。
是我害了你。
可我也沒能救下你。
在你面前,我總能表現出最真實的我自己,有七情六慾,已經被我遺忘的那個蘇棠。
我出於愧疚,也出於感謝,送了你許多東西——包括那副珊瑚耳墜。你似乎很喜歡她們,聽他們說,你死的時候都悄悄將他們收藏在了口袋中,不願意讓他們沾染上鮮血。
說起來,我似乎比你大幾個月,你卻從來直呼我名,總是和我說:蘇棠,我們再堅持一下,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學長。只要我們再多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