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坐在太醫院內,腦子裡卻是一陣的疲憊。
養心殿內,蕭瑾瑜一個人坐在龍椅上,面前的奏摺攤開在那裡,他卻無心去看。
蝕心蠱,腸穿肚爛、渾身長蟲,三年……
王太醫的話一句一句的在他的腦海裡盤旋著。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恐懼。
早在十三歲那一年,他就已經體會過“死亡”是什麼感覺了。
只是那時的自己,並無什麼值得牽掛的人與事。
而現在,他的身上揹負了太多,他放不下的也有太多太多。
輕輕閉上了眼,蕭瑾瑜靠在龍椅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雍華宮內,沈安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蕭琛睿。面色比往日要去了些。
“今日本宮去問了你的夫子,他言語你是個聰慧的,雖是這般。你也莫要驕傲,更需刻苦些,你本就比你的大皇兄和二皇兄開始的晚。若不再努力刻苦些,怎可能入得了你父皇的眼。”
沈安容冷靜的說道,語氣甚是平靜。
而經過了這些日子。三皇子也已習慣了母妃這般嚴厲的態度。
雖然還是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他終究還是個聽話的孩子。
“兒子謹遵母妃教誨,定不會辜負了母妃的期望。”
沈安容點了點頭。這才讓三皇子下去。
如意將一杯參茶遞給了自家娘娘,開口言道:
“娘娘,奴婢聽聞,趙夫子有言,三皇子殿下天賦異稟,比常人要聰慧過人許多,娘娘您方才為何要那般說,奴婢瞧著三皇子這般年紀,能收起貪玩兒的性子。每日讀書寫字,便已經是很不易的了。”
如意到底是覺著娘娘這些日子有些不同了。
但是她沒有直接的問出來,因為她知曉娘娘不會說的。
因此,她便如此問來,希望娘娘能同她說些什麼。
“如意啊,你在這後宮中待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知曉,在這深宮中,究竟還是何人都靠不得的。本宮現下對睿兒這般嚴厲,日後他便能理解本宮的一片苦心了。”
如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而沈安容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在心裡想著。
只有德才兼備之人才有做未來儲君的能力。
蕭瑾瑜靠在龍椅上,平靜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
一睜開眼。倒是嚇了他一跳。
李德勝不知何時起便一直默默的候在一旁,一聲兒也沒有吭。
“你何時進來的?怎的也不出聲音?倒嚇了朕一跳。”
蕭瑾瑜開口問了一句。
李德勝剛忙彎下了身子,開口答道:
“皇上恕罪。奴才方才熬好王太醫送來的藥材,本欲端進來給皇上您服下,誰知進來後瞧見皇上您正在閉目養神。奴才便不敢打擾,就候在一旁。”
蕭瑾瑜微微直起了身子,才發覺身上蓋著一件狐裘大披風。
李德勝見狀趕忙走上去,將那大披風收了下來。
“奴才怕皇上這般睡著會著了涼,便給皇上蓋了件披風。”
李德勝開口解釋著。
蕭瑾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皇上,這湯藥方才熬製好。現下正欲溫熱,皇上您便趁熱用了吧,王太醫有囑咐,每日用膳後服下一碗便可,不過服藥期間,皇上的膳食怕是就要用的清淡些了。”
李德勝開口轉達著王太醫的醫囑。
“就按著王太醫的吩咐來便是。”
蕭瑾瑜應了一句,喝下了那碗湯藥,便繼續開始看著桌上的摺子。
李德勝應了一聲,便自覺的在一旁替文瑄帝研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