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要翹班多久?!你真以為我們不敢造老闆的反是吧??!!”
“我後天要開臨時股東大會,”他飛快打斷自家特助的話,沉著道:“你儘快安排一下。”
唐學謙雖然在公司裡一向以冷色調示人,但私下卻從不擺架子,這麼嚴肅地對鍾銘軒發話還是頭一遭。
鍾銘軒自從大學畢業就在唐學謙這奸商手下當牛做馬,積威之下已經有了不爭氣的農奴心理,只要唐學謙眼神一挑口氣嚴肅一本正經地訓話,他就本能地想服從,其中的血淚史啊,真是那個說也說不完……
於是這一刻,當唐學謙下完命令後,鍾特助一下子回魂了,立刻應聲:“是,我馬上安排。”
說實話,這個命令執行起來會很累,時間太倉促,各位股東們又都是得罪不起的上帝,一天之間要召集起來很是有難度,換了別家公司的特助搞不好就會誠實相告,以求寬限時間。
但是,鍾銘軒是誰?是唐遠的人!唐學謙訓練出來的人一個個都不是正常的,白天黑夜,春夏秋冬,火星地球,不分時間地點場合,辦事效率永遠都是驚悚的。
“那就這樣。”
唐學謙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只是結束通話電話時那種沉默的決絕讓電話這頭的銘軒忍不住心頭咯噔了一下。
唐學謙開車去了父母的住處。蕭素素一顆滿滿的慈母心,立刻抓住自家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學謙啊,妻子是要靠哄的,不要動不動就打起來,別人家夫妻打架是用手,你和語晨打架是用錢,這樣更不對啊……
咳,基本意思是對的,就是表達得有點問題……
唐彧連忙照顧妻子進房休息,安撫過她之後走出房間搜尋兒子的身影。
唐學謙正站在花園裡,顯然是在等父親。唐彧走過去,略帶深意地看著他:“你終於有決定了?”
唐學謙也不否認,點頭承認:“恩。”
“思考三天就夠了?”
“夠了。”
唐彧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悠閒地在一邊的白色靠椅上坐下,開口慢悠悠地道:“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如果我不同意呢?”
唐學謙轉身:“那我就說服你同意為止。”
唐彧眼神一挑,浮現一個含義頗深的笑容。明明是坐著,卻仍然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姿態,不怒自威。
“學謙,自從你接手唐遠以來,我沒有再插手任何事,不過……”唐彧單指敲了敲桌面,浮現昔日的帝王之色:“如果你拿唐遠開玩笑,唐遠總裁這個位子,我會讓你做不下去。”
“我不會拿唐遠開玩笑,”他沒有被父親的話嚇到,反而正色道:“我從來不會拿生命裡重要的東西開玩笑。”
唐彧玩味:“包括感情?”
唐學謙一愣。不愧是父親,套話水平一流。
“對,包括感情,”他誠實相告:“最初我以為,我既可以敬忠也可以敬孝……”
“現在不這麼認為了?”
唐學謙笑了:“不,我仍然要兩全。”
他的眼睛漆黑無比,卻亮如星辰,這最單調的顏色裡卻折射出了最斑斕的存在。
曾經他身上的黑色是一種吞噬,他做的是人,純粹的人,求的是唯一的結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一的時候就是一。而喬語晨卻不是,她做的是萬物,從萬物來,歸萬物去,求的是濃淡相宜的無窮效果間有理有據的自然之道,說一的時候,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是東方的哲學,恬淡相性,萬全齊美。
“語晨一定也想兩全齊美,所以忍讓了我這麼久,”他抬起頭,眼波流轉:“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已經無路可退。那麼,就讓我來退。”
唐彧無奈地撥出一口氣。
“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