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雁依與琴楠兩人雖說是切磋,可是雙方都留了後手,鬥了片刻之後,便又笑鬧到了一處,攜手往下層宮闕去了。
見二人離去,張衍微微一笑,把手一揮,主殿之上陣門轉動,他便隨之跨步而出,到了天池之外,一振衣袖,化一道如雪煙嵐往丹鼎院方向飛馳而去。
他此番有意謀奪十大弟子之位,心中有了諸般定計,但此中卻是繞不開周崇舉去。
或許是周崇舉甚少在外露面的緣故,張衍覺得其實門內諸人皆是小瞧了這位煉丹宗師。
首先,縱然周崇舉不是洞天真人,但也是元嬰三重境界的真人,到了這一地步,除了十大洞天真人之外,真正能在修為上蓋過他卻是寥寥可數,且他畢竟是周氏嫡傳,一身神通道法應是不弱。
還有一樁,便是張衍先前也險些忽視的一個細節,那就是他這位便宜師兄幾乎是隨時隨地能見到掌門真人。
這便不簡單了,便是孟、朱、顏、孫這四位真人,身為掌門親授弟子,也無有如此待遇,可見得周崇舉在掌門真人心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如今他遁法神速,身如清風飛雲,與往昔與不可同日而語,未有多久,便到了丹鼎院上空,因有牌符在身,他一路往裡而來時並未遇禁制阻攔,越過幾座宮觀,來到院內內湖之上,放眼看去,見那熟悉的漁船仍是泛舟湖上,他便降下雲頭,落在舟上,隨後掀簾而入。
“可是師弟來了?為兄等你幾日矣。”
周崇舉身著日月星辰法袍,手持一方鶴嘴圭尺,黑鬚及胸,正站在樓中笑吟吟地看著他。
張衍上前稽首,微笑道:“卻是師弟的不是,本該一回山門便來師兄處。”
周崇舉呵呵一笑,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我師兄弟不比旁人,又何須在意這些?”
他又退開幾步,仔細打量了張衍幾眼,不禁嘆了聲道:“師弟啊,你果真已是成就金丹了?可你為何要在山門之外凝丹?迴轉山門之後再行煉藥豈不更好?”
張衍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笑著言道:“師兄有所不知,此番在東海之上,師弟我助陶真宏陶真人奪得仙府,他得以功成洞天之位。”
周崇舉是關心則亂,先前總擔心張衍因一時意氣衝動,自己壞了道基,聞聽此言後,心中不由一定。
在他想來,張衍助陶真人成道,這份人情因果結得極大,便是張衍不說什麼,這位陶真人也會主動出手相助,有洞天真人在旁護持,便是成丹之品不高,倒也不致差到哪裡去。
直到這時,他才敢出言相詢道:“師弟,也不知此番你究竟丹成幾品?”
張衍朗聲一笑,將氣息一放,便有一道白煙飛出,此氣機精純無比,且大氣隱隱,似如山嶽巍峨,江海橫流,有一股磅礴浩然之力,甫一放出,便震得這漁船左右搖晃,似要翻覆一般。
周崇舉先是怔住,隨後唇須哆嗦,面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咔嚓”一聲,卻是不覺將手中的玉圭捏碎了。
第十一章 定計籌謀,舉手施援
張衍與周崇舉密談了一夜,天將破曉之時,方才步出魚樓。
張衍到樓前甲板上站定,回身道:“師兄留步,無需再送了。”
周崇舉搖頭道:“左右不過幾步路而已。”
他又低聲言道:“雖則師弟所慮周全,但仍要小心為上,若是見機不明,還需及早抽身,依你如今這丹成之品,需籠絡你者大有人在,不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張衍點頭贊同道:“師兄此是老成之言,師弟我自當銘記在心。”
他起手一禮,道:“那麼,一切拜託師兄了。”
周崇舉鄭重回禮,肅容道:“師弟放心,掌門真人那裡,自有為兄親自前去說項。”
張衍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