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既有法符在手,小妖當送上一程,便請上來吧。”
曾尚行一手抱起羽兒,踏步上得鯉背,就在鞍上坐定。
鯉精道一聲:“兩位且坐穩了。”水下雙鰭一分,就有白光一抹,腹貼河面,如離弦之箭般渡水而去。
這鯉精許是常年尋不到人說話,難得見得有渡客,一路興致勃勃,東拉西扯,滔滔不絕,曾尚行初始還應付幾句,後來聽得也是略覺厭煩,掐了一個法訣,將彼此聲音隔了去,這才覺得清靜。
這妖鯉在河中穿行一夜,很快到了黎明時分,羽兒也是悠悠醒轉過來。揉了揉眼,爬了起來,連連搖著曾尚行的胳膊,驚呼道:“師父,師父,快看快看,好大一條魚。”
曾尚行安撫他道:“徒兒莫驚,這位也是有修行的道友,莫要看輕了他。”
羽兒哦了一聲,安靜下來,只是臉上還是一副好奇之色。
曾尚行道:“徒兒,再有一日,就可到昭幽天池了,為師卻有幾樁事需向你交代。”
羽兒聽他神情嚴肅,也不敢玩鬧,坐直了身軀。
曾尚行滿意點頭,道:“門中行走,自有規矩,但你年紀小,又未正式列入門牆,可先不必計較,便先與你說些門中之事,左真人座下,共有兩個入門弟子,一便是我師邵諱參,另一個便是你師伯祖狄諱暉,你到了門中之後,都能見得……”
下來他用了足足半個多時辰,才將門中一些人事粗略說了一遍,最後才道:“你可記得了麼?”
羽兒認真道:“徒兒都記下了。”
曾尚行又隨意問了幾句,羽兒雖知聽了一遍,但回答時卻一個不差,這讓他頗為滿意,暗忖道:“羽兒雖非九城出身,但資質毫不比他們差了,恩師見了,必是喜歡。”
再在水上行有一日後,第二日破曉時分,江上霧氣方散,曾尚行就指著天邊一支天撐地的青影道:“羽兒你看,那邊是你祖師張真人洞府,昭幽天池所在了。”
羽兒不由瞪大眼睛看著。
曾尚行一笑,轉過身來,對那鯉精道:“貧道這便要上陸而行了,卻要多謝道友一路相送。”
鯉精這時也是猜出二人是昭幽門下弟子,頓時有些拘謹,連聲道:“不敢,不敢。”卻是渾不見昨日那靈活模樣。
曾尚行打個稽首,就一展袍袖,腳下浮起一道煙嵐,把自己與弟子一同裹了,飛空直上,朝著昭幽方向飛去。
雖見山影,但路途卻也不近,又轉了幾條水道,連飛一日一夜之後,終是到得山前,卻見一簾水瀑自天垂下,遠望過去,好似珠簾碎玉,瀑布前方有兩座浮嶼,上有亭閣望闕,此刻正有不少修道士出入往來。
本來欲入昭幽府中,需得自上而下,穿天池水而入,不過後來門人漸多,許多低輩弟子行走不便,若不借法器,根本上之不去。
有鑑於此,劉雁依便就請了陣靈出面,在此又另闢了一條水瀑為徑,不過因往來方便,這兩百餘年下來,反倒成了日常出入之所在,那正門反是少有人行了。
曾尚行看了幾眼,見門前許多人都不認識,猜測各派前來送祝禮的,他稍收法力,正要往裡行去,卻見前方來了一行百餘人,個個乘鶴踏舟,為首一個,高額挺鼻,眉目俊朗,一身錦袍,負手站在一頭飾有白羽的氈車之上,兩旁有幾個年輕修士出來,喝道:“長孫師兄路過,還不速速退避。”
兩旁修士有不少知道來人身份的,早早便去了一邊,一些不知道的,也能看出其不凡,也是躲避,讓了一條大道出來。
曾尚行也是不動聲色退至角落。
車上那名年輕修士見狀一皺眉,似是對身旁人這等張揚舉動很是不喜,但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把車駕加快了幾分。
見一行人很快入了洞府,兩旁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