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目光看去,見那一隻五行大手已臨那山頭上空,便抬袖而起,作一個反掌壓下的手勢。
轟!
只是一拍,就將那山嶽生生震散,並重重轟在了地表之上,整個小界都似震了一震,滾滾塵煙騰向天中。
他氣機感應之中,覺得一陣陣擴散出去的震動只一會兒就靜了下來,顯然是界中大陣起了作用,不令餘波傳出更廣。
要是方才此擊落在東華洲上,只這一掌就可轟碎半邊洲陸,斷絕地脈靈機,要不是這處小界無邊無際,又有禁陣封壓,他哪敢出如此手段。
過去大約數呼吸,就見無數金光黃芒自天地四方聚來,重新要一處匯聚。
張衍知曉,方才自己並未將對方法相真正打崩,而是其最後主動散去,若是尋常洞天真人,做得此事必也傷得本元,可牧守山手持造生潭,做此事卻是毫無顧忌,恐怕唯一損傷,就是對方那臉面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靈歸去一靈出
沈柏霜出來之後,又到得小寒界中,此地有禁陣阻隔,他也看不到裡間情形,想了一想,就往外而來。
到了界關之前,見得秦玉站在門前,目光望著界內,那位看守關門的袁道人卻戰戰兢兢候在一旁,不敢作聲。
他落下身來,起手一拱,道:“師姐安好。”
秦玉眸光轉來,問道:“師弟,你與張衍此來,可是見得牧師兄了?”
沈柏霜點頭道:“見過了。”
秦玉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如何?”
袁長老一聽,卻是神色一變,心下叫苦,這兩位說得應是門中秘事,自己豈能與聞,可要這麼走開,他卻是不敢,只能用求助目光朝沈柏霜看來。
沈柏霜見了,便對其揮了揮手,袁長老長出一口氣,打個稽首退了下去。
沈柏霜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嘆道:“牧師兄還是固執己見,我觀他被囚這許多年,心中也頗有怨氣,上來未說幾句話,便要找我二人出氣,我不好出手,故先出來了,渡真殿主眼下恐還在與他鬥法之中,不過師姐不必擔憂,這兩位非是要拼個生死,應無什麼大礙。”
秦玉神輕嘆道:“我怎能不憂,掌門師兄前次命張衍去見晏師兄,晏師兄是何下場,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張衍修至二重境中,法力更勝以往,牧師兄被囚那許多年,功行當已荒疏,又怎是他對手?”
沈柏霜安撫她道:“此次情形卻上回不同,牧師兄並未破門而出,不過因過遭囚,關了這八百多年下來,便有罪責,也當是抵過了,不然掌門師兄不會命渡真殿主到此,退一步說,牧師兄便有那等念想,也只嚷嚷罷了,如今又能如何?掌門師兄連大師兄弟子都可接納,又怎會容不下牧師兄?”
秦玉凝思片刻,覺得說得有幾分道理,心下稍稍寬了些。
這位掌門師兄如今牢牢把持山門,若論威望,比她父親在之時有過之還無不及,至少那時還有何靜宸等人始終意見相左,現在卻是掌門一言可定諸事。
牧守山久困小界,當真要取其性命,只需以禁陣困死即可,也不必如此麻煩。
小界之中,天中光華散盡,牧守山又把法體重新聚集出來。他臉色很是不好看,到那大手拍下時,他終究無有辦法擋住,最後還是選擇散開法相避過。
他從來自傲,認為同輩少有人是他對手,也就是晏長生、李革章二人能令他重視幾分,但因從來未曾較量過,也並不認為當真對上時,以自家兩靈之力會輸了。至於門下後輩,則根本無人放在他眼中,未想而今這渡真殿主就有力壓自家之能沒,尤其是對方並未動用任何法寶,完全是以法力神通在與他較量,可以說輸得再是徹底不過。
到此一步,他雖心中極不甘願,卻也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