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開法力阻礙,自虛暗之中緩緩踏出,並對他打一個稽首,道:“張道友,有禮了。”
張衍把袖一振,隨後回得一禮,道:“周道友,貧道恭候多時了。”
周道人此刻看去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而是看他一眼,笑道:“今我來意,道友想必已是知曉了?”
張衍微微點首,道:“略有猜測。”
周道人感嘆道:“當年諸位道友合取道果,本以為當能得見無上妙法,然則未能功成,以至被反受其害,而今諸位道友雖非永寂,卻亦距此不遠。”
說著,他語含誠懇之聲,對張衍又是一禮,道:“道友自那方現世超脫出來,唯你有意,方可回去此中,而今只要你開啟門戶,令我輩再去其內參悟,吾之所悟,當與道友共參。”
張衍光看落注在他面上,道:“哦?這麼說周道友今來,並非是自己一人之意了?”
周道人道:“然也,此回我便是受幾位所託而來,還望道友可以給個方便,除我之外,那幾位也是一般承情。”
張衍心中一轉念,從此前接觸來看,對方落身在德道陣中,那麼另兩位煉神大能也當是存在的,不過他卻以為事實未必如對方所言那般。
說什麼受人所託,這應該只是給他壓力而已,真實情形,很可能其瞞著那些同道一人獨自來至此。
否則的話,又何須說這麼多?三人齊至,逼他展開那方現世之門豈不更是容易?
當然,這般做不見得定能壓倒他,但顯然比一人來此勝算更大。
他是斷然不會讓開門戶的,並非是他將這方現世視為己物,而是煉神之彼此爭鬥對抗,雖稱道友,實為對手。
要是他放了對方入內,等其實力有所增加後,那就會謀求更多,或許反過頭來就會對付他,那時恐怕連手中殘片都未必能夠保全。
他淡聲回言道:“道友此求,恕貧道難以應允。”
周道人見他神情堅決,顯然不可能以言語相動,搖頭道:“道友既執意如此,那便只好由我自家來拿了。”
腳下一踏,轉過虛空,身影已然不見,不過其法力仍是留存此地,並且開始如漲潮一般洶湧高漲,往他擠壓而來。
張衍也未有被動應付,亦是催動法力,當面迎上。這恰如兩邊海潮湧動碰撞,由於雙方法力皆為無窮無盡,所以都是源源不斷而來。
實際方才他們說話之間,法力對抗就一直未曾停下,只是那時候還留有一定餘地,現在俱是放開了束縛。
張衍把目光投向周道人消失之地。煉神之爭,最壞結果就是被對方迫入永寂之中,不過他以為除了最初踏入煉神,法力不曾完滿那階段最容易遭人驅逐外,餘下時候當是很難做到此事。
除非是一方面佔據絕對優勢,以絕強法力將對手壓垮,甚至令其開闢現世的能力也未有,並持續消磨,那麼或可能做到此事。
當然,這裡不排除還一些特殊手段。
所以他也想看看,周道人此回到底準備用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兩邊在與在幾番衝突之後,因他法力更為強盛,卻是逐漸取得了優勢。只是這等時候,對方法力驟然一變,不但是將頹勢生生遏止,並且還反推了回來。
張衍心下微動,對方法力並沒有真正高過他,甚至可以說還弱上些許,卻能夠做到此事,一定用了什麼了得手段。因煉神法力在對抗時亦是彼此交融,所以有些事是無法隱瞞的,至少最為表層之事是不可能掩蓋下去的,所以他只是目注片刻,便就瞭然其中因由。
他自身法力可謂純粹無比,可這般也是缺少了變化,對方法力最初在與他交鋒時其實也是如此,可現下卻是產生了某種根本上的改換,竟是生生提升上去一個層次,這樣一來,哪怕對方法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