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周圍濃煙滾滾,遮天蔽日,連天地都看不清楚,而火口下方火漿翻滾,並不停往上湧動,看去好像就有一股力量要衝了出來。
穿渡界空,落在哪裡是沒有定數的,不過似上境修士,自然不會被這些小事所困擾,畢竟其自身就能崩山毀陸,覆滅界天之能,區區地火又算得了什麼?
可這對吳尚秋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他急忙一引法訣,一駕飛舟頓被喚了出來,當即躍身其上,牌符一晃,馭舟騰空飛轉,試圖闖了出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只聽得一聲轟隆巨響,一股驚人氣浪帶著灼熱煙氣和無數石塊衝騰而起,飛舟一下就被掀得在空中翻滾了起來。
吳尚秋臉上全是汗水,拼命往裡飛舟灌入法力,試圖將之穩住,可是這個時候,還有無數飛濺散的石子火漿不斷衝擊著舟身,儘管外間有禁陣迴護,可終究還是需法力維繫的,他現在一個煉氣修士,也是經不起多少折騰,勉力維持禁制衝出火口範圍,終是在內氣堪堪枯竭之前闖了出去。
可這個時候,他已是駕馭不住飛舟了,看著自己正往地面墜去,此刻也是顧不得其他,顫抖著手掏出補氣丹丸,準備吞下,可方才如此做時,感覺身軀一個劇烈顛簸,好像又撞上了什麼,丹丸脫手飛去,隨後一陣天旋地轉,一陣震動之後,眼前一黑,便陷入昏沉之中。
半睡半醒之前,他隱隱察覺到,好似有人將自己從飛舟之中抬了出去,只是自身氣力一空,又有傷在身,很快又沒了知覺。
待他再度醒來後,只覺眼前光線略覺刺目,微微眯眼,雙睛之中似有氤氳氣霧閃過,立便適應了過來,隨後緩緩坐起。
先是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見身上穿著一似葛布織就的短衫,下身則乾脆是一條圍扣的長布,下方坐著的是並非床榻,而是數層墊子,看去是蘆草之類的東西編織而成。
隨後又打量了下四周,這裡當是一間由竹木築起的閣樓,因為兩旁頂上都開著支窗,故而光線明亮,角落裡放著甕壇等物,幾步之前擺著一個打磨光滑的彎枝掛架,換下來的衣物擺在那裡,看上去已被清洗了一遍。
他起得身來,將原來衣物又是換上,隨後一摸乾坤袖囊取來,發現遁界珠仍在裡間,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要此物還在,就不至於與宗門斷了聯絡。
之前為了逃離火口,他什麼也未曾顧得上,此刻試著吐納了幾次,發現這裡靈機很是平常,這說明此間縱有修道人,頂層成就也不會有多高,而存在膜拜祭儀的可能也相對小了些。
因為供奉祭拜通常只會在靈機強盛的地界,而靈機低弱感應愈弱,也愈發沒有價值。
這並不是說靈機低弱之地供奉便就不存在,而是布須天既有無數界天,那有的是上好之處可選,又何必去選擇這等所在呢?
想到這裡,他心情放鬆下來,再是調息一陣,精神恢復了一些,就邁步來到支窗邊上,頓感一陣陣微風拂來,甚是溫暖和煦。
窗外乃是一片湖泊,有荷葉散佈在四方,湖波粼粼,金光閃爍,有不少魚兒在裡跳躍,只見有十來只僅堪一人坐下的紅漆小舟在裡荷花之間徜徉來去,上面坐著有幾個窈窕身影,一邊唱著歌,一邊在採著什麼,時不時還夾雜著一聲聲歡聲笑語。
吳尚秋默默一察,從自身五臟運轉情況來看,若以山海界時日推算,僅僅只是過去了三四日左右,照理說,有那等火口所在之地,附近不可能呈現出這一幅水鄉景象,而那等自然造化之力一旦迸發,周圍地界也不可能如此安寧。不過這畢竟是另一個界天,說不定有什麼奇異變化他不知道。
正想著的時候,聽得下方傳來刻意放得輕柔的腳步聲,隨後竹簾一掀,一名身姿纖細的俏麗少女端著一隻木盆走了進來,其繫著一根粗長辮子,身上一樣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