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確實狹窄,雖然不至於伸展不開,但若他們三個都躺平的話,可以走動的空間就很少了,進入都需要迂迴避讓,實在不太方便。可他們都變回貓形態了,節約了不少地方,倒是沒必要再擠到一起,完全可以各佔一處地方舒展開來。
見他們“委屈”地擠在一個角落裡,閻王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便勸說道:“你們沒必要擠在一起的,這山洞雖然不大,但你們的原身都很小,不佔地方,可以分開睡,舒服一點。”
玄墨變回貓形態後,瞳孔一般都是針狀的,看起來拽得好命,好像誰都瞧不起似的。此時他抬起頭,有些無奈地看著閻王,彷彿在看著一個打擾爸媽親熱的熊孩子一樣,好半晌才說:“姑姑放心,我們不擠的,而且我喜歡跟銀雪親近。”說完還示威一般舔了舔銀雪的臉頰,用行動表明他們的確很親熱。
閻王看到他的動作後果然愣了愣。他們以前的感情雖然也非常好,但卻沒有這麼膩歪,現在這旁若無人的狀態,看起來竟是毫無顧忌,根本不怕她在場看到會尷尬。
她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還是提醒道:“我還在呢,你們注意一下。”
玄墨卻歪著腦袋,理所當然地反問:“我們現在是貓啊,姑姑難道連兩隻貓團在一起睡覺都看不得嗎?”說完還伸出爪子摟著銀雪的肩膀,又把她更抱緊了一些。
被他這麼一問的話,閻王確實有些無言以對了。從前的她並不會看不慣那些雙雙對對的神仙,即便尋覓多年也沒有男仙願意跟她結為仙侶,可她也沒有自怨自艾,更不會抱著哪怕一丁點“我不好你們也別想好”的心思。
如今她已經跟思緣神官相戀,自己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一半,按理說不可能還眼紅別的小情侶才對,怎麼看到玄墨和銀雪肢體親密些,她反而像個老學究一樣非得讓他們注意言行?
心裡對自己的變化產生了疑惑,閻王不禁認真思考起原因,只是缺乏戀愛的經驗的她可能很難想到,這種行為就是經常說的嫉妒。她想跟思緣神官一起來這裡,結果被拒絕了,雖然他的理由很合理,她也非常認同,不過感性是不受理性控制的,就算她理解了,也並不妨礙她覺得失望。
之前玄墨故意說了些思緣神官的壞話,她也都一一反駁了,理智上她是明白那些都不是真的,可偏偏一些不好的想法會不時鑽進腦海中,然後蠶食她的理智,於是一開始沒覺得生氣的事,逐漸也變得有些疙瘩。
她覺得不舒服並不是因為思緣神官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而是他有可能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就像很多凡人情侶都會這樣,男方只要做了些許不符合女方預期的行為,女方就會覺得男方是不是不愛自己了。這種想法很杞人憂天,也十分地無理取鬧,原本她是完全看不上這種行為的,可如今卻彷彿有了那麼一點點苗頭。
不過這些她是很難在短期內憑自己分析出來的,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只能放棄。隨後她又轉眼看向角落位置,發現玄墨抱著已經入睡的銀雪在悄咪咪地舔她的嘴巴、臉頰跟額頭,那表情那神態實在過於流氓,感覺滿臉的黑毛都掩蓋不住他的猥瑣。
閻王好想再次提醒玄墨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可一想到他們現在都是貓形態,團在一起睡覺也好,互相舔毛也好,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哪怕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的確是佔便宜,可他心裡想什麼又有誰講得清呢,說他動作過於猥瑣反而顯得她內心骯髒,搞不好連銀雪自己都覺得沒問題,硬把他們分開倒有些迂腐老神仙的做法了。
想了想,感覺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反正她跟思緣神官在一起時也不喜歡被指手畫腳,想必玄墨和銀雪也一樣。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眼前那隻略顯猥瑣的黑貓她是管不住的,也不想被他們喂一嘴狗糧,便只能閉上眼睛進入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