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氣勃勃,臉上全是恭謹之色,心裡不由一動,說道:“最好,便請過來小酌一杯。”
小竹子見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微微一笑,雙手捧著酒杯長揖到地,他動作雖大,杯中的酒水卻紋絲不動,馮開山見了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如此年輕,內功竟然練到了這種境界。他臉上不露聲色,只略微招一下手,示意小竹子坐下。
小二連忙過來將小竹子的用具都擺了過來,馮開山道:“再送二斤酒上來。”小二連忙去了。
“敢問閣下姓名,哪裡人士?”他那天並未把這個年輕人看在眼裡,今天聽他上樓的腳步之聲,又見他敬酒時不經意顯露出來的一手功夫,幾日多遭經歷,心裡竟然微有警惕之意。
“不敢有勞馮大俠問詢,小可乃杭州人,姓黃,卻始終沒有正式姓名,只有個乳名叫小竹子。”
哦?馮開山聽了甚是詫異,他見這年輕人言語真誠,似乎不是有意相欺,但這麼大的人竟然沒有個大名,實在奇怪。
“小竹子?這個名字倒有些趣味,為什麼你父母……如此喚你?”他想問小竹子為什麼沒有大名,覺得有些唐突,改了口。
“小可自小沒了父母,被和尚收留在廟裡,廟裡和尚準備等我長至十一二歲便剃髮出家,因此沒有大名,廟的周圍遍栽青竹,是以他們都叫我小竹子。”
“看你現在樣子,是沒有出家,還是後來又還了俗呢?”
“小可有幸遇到一對慈愛夫婦,收作義子,因此並未出家,他們知我父母只是棄了我,並未身故,是以一直在幫我尋找親生父母,並沒有給我起個正式名字。”
這麼說,年輕人所講的應該都是實話。馮開山略微鬆了口氣,端起酒杯道:“你年幼時多有不幸,後來卻又遇到可貴之人,人的一生何其豐富!來,既然再次有緣相見,咱們喝一杯。”
小竹子先行喝了,又一拱手,道:“不敢讓馮大俠請酒,小可先自喝了。”又倒滿酒杯,道:“晚輩敬馮大俠!”說罷又飲了。
馮開山見他言語得體,為人甚是謙和,心中暗喜,也自飲了。
“小竹子,那日你來我家,恐馮某禮數上有所不周,請不要見怪,只因……”剛說到這裡,小竹子連忙道:“長輩說的哪裡話來,小竹子後來知道馮大俠立的這個規矩實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長輩俠名播於江湖,小可心儀已久,不敢心生怨懣。”
馮開山心裡暗暗思忖,這年輕人自小隻與和尚們唸經討辛苦生活,卻如此謙遜有禮,想必後來收養他的夫婦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或者此人天生便是這個好性格,那也是老天的照應啦。
兩人一時只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馮開山只想打聽小竹子的具體來歷,但覺得畢竟彼此不甚熟悉,沒有開口詢問。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將後送上來的二斤酒也飲盡了,小竹子酒意已濃,突然臉上顯出端正之態,問道:“馮大俠,李繼勳燒了你們馮慶兩家的倉庫,又唆使一些人在街面放出許多的謠言出來,你究竟做如何想?”
馮開山聽了大吃一驚,不禁站了起來,指著小竹子道:“你……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