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待他倆走近一點,卻聽到了絲竹聲和唱曲聲——原來是走鄉串村的小戲班子正在村子裡演出。
徐連波騎著馬,摟著身前的朱碧,沿著聲音尋了過去。
那是一個高高的土砌的臺子,上面立著八根木柱,用一塊破舊的紅色幕布分成了前後場。
最前邊的兩根木柱上,分別點著兩個氣死風燈,照得臨時的戲臺燈火通明。
一個濃搽脂粉眼眉吊起的小旦穿著褐色衣裙,翹著蘭花指正在依依呀呀地吟唱著。朱碧聽了好一陣子,才聽出她唱的是“……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她的聲音婉轉柔媚,曲調悽清悲涼,朱碧覺得她唱的很好,可是圍在臺子下的村民們卻不滿意了,議論紛紛。一個大漢高聲吵鬧著:“兀那小娘們唱的什麼?老子聽不懂!換《秋胡戲妻》!”
觀眾也都起鬨:“《秋胡戲妻》!《秋胡戲妻》!《秋胡戲妻》!”
那個小旦似乎還沒有唱完,尷尬地立在臺上,不知道該繼續還是回到後臺。
朱碧把手伸到徐連波的袖袋裡,掏出了一大塊銀子,用力向戲臺中央擲了過去,高聲道:“你的曲子唱得好,我家爺賞你的!”
她話音還沒落,徐連波已經調轉馬頭,單手攬著她的腰,催馬離開了。
朱碧興奮極了,她似乎變成了一個快快活活的少女。
她大笑道:“呀,真是好玩!我從來沒有這樣好玩過!”
徐連波攬緊她,聞著她髮間的清香,心中也很怡然自得。
兩人好不容易才出來,自然不會很快就回行宮。
徐連波終於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鄉村酒肆,要了兩個鄉野小菜,點了一壺店家自釀的黃酒,兩人相對而坐,一邊飲酒吃菜,一邊喁喁交談著。
朱碧喝了太多水酒,坐了一會兒之後,膀胱有些漲疼。徐連波陪著她走到了酒肆外面。
酒肆位於小村莊的村口,四周沒什麼人家。
此時大概已經是子時了,天上月亮藏了起來,夜空綴著稀稀落落幾顆星星,雖是夏季,凌晨的寒氣也頗為逼人。
朱碧身上只穿著輕薄的羅衫,不由有些瑟縮了一下,忙裹緊了衫子。
到了一處灌木叢,朱碧停了下來,徐連波放開她的手背過身去。朱碧趕緊蹲了下去。
他倆一起回酒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徐連波捂住朱碧的嘴,牽著朱碧的手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只見一對野鴛鴦正靠在麥秸垛上,身子相連著快活呢!
朱碧忙示意徐連波離開。
徐連波策馬回到了運河邊。
他貼著朱碧,低聲道:“等皇帝親政了,我帶著你去我的家鄉。我的家鄉在臨近東樞的東北草原,那裡經常方圓百里荒無人煙,咱倆買下一塊草場,養上一大群羊,到了夜裡,咱倆就在月亮之下……”
朱碧回頭,兩人纏綿地吻在了一起。
高老丞相病逝,年輕的南安老王爺趙貞同妻子南安太妃朱紫陪著母親高老太妃進京奔喪。
接到南安太妃要進京的訊息,一向小大人般的淡定帝趙桐開始不淡定起來。他下朝之後就跑到青雲殿母親這裡,先是喝了一杯熱茶,接著就開始在大殿裡走來走去。
他的母親太后朱碧只是覺得兒子惶惶不安的樣子很是好玩;坐在那裡樂悠悠看著。
徐連波卻覺得皇帝這個樣子一定有心事;應該問一問。他彎腰行禮;然後道:“皇上;您——”
趙桐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徐連波;白皙的臉都有些發紅了:“來,我和你商量件事!”
他扯著徐連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