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晴天,皓月當空。幾許白雲隨風飛卷。
一艘飛舟緩緩飛行在皓月之下。
飛舟上蘇華年扶著船舷盈盈而立,一身淡藍衣衫襯著月光,好似溪水織就。
望著飛舟外流雲,恍如沉靜仙子,自有一派清雅幽冷的氣質,讓人自慚形穢不敢接近。
偏偏一雙賊眼不受影響,反而愈加放肆的落在她身上。蘇禾趴在甲板上,看著蘇華年,有風吹過,將衣衫緊緊貼在仙子身上,傲人身材完美勾勒。
丫丫在甲板上來回奔跑,圈在長月府連個能打架的都沒有,孩子憋瘋了。
飛舟速度不快,出去遊玩不是趕路,沒必要急匆匆的。
丫丫跑累了,便返回來,悄咪咪湊在船舵上,小手往上一按,飛舟驟然加速筆直衝天而去。
丫丫呀呀叫著,匆忙向下轉舵,飛舟一頭栽了下來,刺破雲霄呼嘯著直向一座矮山撞去。
矮山上燈火通明,照亮了整個山頭,更有一條火把長龍自山腳蜿蜒而上。
山上一座山寨,肉香隨風瀰漫,酒氣熏天。正中央半箱子元寶,箱銅錢,一群山賊正分金吃肉,喝的大醉。
就聽頭頂大叫:“呀呀呀!下面的快跑!我不會開飛舟啊!”
山大王乃是一位二十二三歲的青年,氣質不似凡人。坐在虎皮交椅上,並未同山賊一般大口吃肉望著金銀大笑。只是捧著酒壺獨飲。
聽得叫喊,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兩三歲的女孩,操控一艘飛舟,頭對頭直向山寨撞來。
頓時大驚!
縱身而起,身後一隻飛輪迎空而起去阻擋飛舟。
那飛輪撞在飛舟上,咔喳一聲散做碎片——蘇禾飛舟沒有防禦力,是相對神獸,相對踏天境而言的。似這般蛻凡境的攻擊,根本無需防禦,硬撞便可。
“呀呀呀!撞啦,撞啦!”丫丫大叫著,小手費勁氣力掰著船舵,終於在離山頭十丈處,堪堪急停飛舟。
飛舟強烈的風砸在山崗上,一群凡人山賊頓時被壓趴在地上,鍋碗瓢盆碎了一地,篝火瞬間被壓滅,又在飛舟停穩的剎那,砰地爆炸似的復燃。
連山大王自己都幾乎站立不住,一身皮肉被吹的向下流動。
吱!
飛舟矯正,不再是垂直了頭衝下,橫了過來,穩穩停住。
“呀呀!”丫丫拍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回頭看一眼空蕩蕩的飛舟,恨恨地向雲中瞅了一眼。
壞爹爹!
在她摸到船舵的一瞬間,阿爹就一把抱起孃親,縱出飛舟,停在雲間了。
阿爹果然是衝著孃親才接近她的吧?
丫丫小心翼翼落下飛舟,一臉歉意的看向滿地山賊。
山大王驚愕的看著飛舟,這輩子都沒見過這般龐大,這般華麗的飛舟。
更稀奇的操控飛舟的竟然只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
一個狗頭軍師模樣的人,跌跌撞撞衝向大王,咬著大王耳朵小聲急切道:“師兄!師兄!就一個小屁孩,必是偷了家裡飛舟,甚至偷了旁人飛舟跑來的。”
“我們……”他一隻手張開,又猛地攥成拳頭。
山大王臉色瞬間變了,啪地一巴掌將這狗頭軍師拍在地上:“你特麼瘋了?!家裡有這般飛舟的,是普通人家?你動人閨女,活膩歪了?”
狗頭軍師砸在地上,驚愕抬頭:“師兄想什麼呢?我腦子又沒被蝠獸吞食!我是說咱拉她入夥啊!有這樣一尊靠山,那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大當家呼吸一窒,卻又搖搖頭:“這般存在都是小祖宗,供不起!咱得向左,她要向右,怎麼辦?”
況且這般人物,他們小魚小蝦的稍微動盪就扛不住了,似他們這般山寨合該躲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