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月光壓制下去。整個天空都化作一片金色，分明是金色，卻給人陰沉黃昏的壓抑感。
連呼吸都喘不過氣來，耳中能聽到自己咚咚心跳聲，猶如悶雷，越響越煩躁。
那悶雷之下，若有若無的能聽到梵音陣陣。聲音穿魂奪魄，要將人神魂都牽引出去一般。
隱約能看到四方有天女起舞，好似彼岸，誘人追尋。
眉心冰心水晶閃過一絲清涼，蘇禾搖晃一下昏沉的腦袋，一聲長嘯，神威蕩向四方，卻不是攻擊大自在菩薩，而是衝擊眾人腦海。
攻擊神魂帶來的刺痛，瞬間讓眾人回神，紀妃雪屈指連彈，數枚清心丹落在眾人口中。
隨即便覺渾身力量順著陣法轉移到身下冰鳳身上。
就聽一聲鳳鳴，如鳴金裂帛，便見祀姥姥身上，一道寒霜凝聚的箭支，射穿漫天金光，直向大自在菩薩射去。
大自在菩薩雙手合十，難得正色幾分：“阿彌陀佛！”
他身外一道半透明的金鐘顯現，上面陽文凸刻“佛”字，古樸滄桑好似實物。
一聲鐘鳴，鳳祀冰霜箭支射在金鐘上，箭簇入內卡在金鐘上，再不能前進半分。
“阿彌陀佛！道友好神通！”大自在菩薩讚歎一聲，這是鳳族的破曉，一箭劃過，洞穿黑暗，拂曉而來。
四象陣果然非比尋常。借用陣法，鳳祀是四人中唯一對他有威脅之人了。
開天七重的四靈，哪怕不是善戰的龍族和龍龜，也要超過尋常踏天七重太多太多了。
好生嫉妒！
大自在菩薩眼中驚歎，神獸果然得天獨厚，尤其在這個時代，仙門不開，便是他——論道行已不在古時仙尊之下，卻依舊只是踏天七重的境界，依舊不得長生。
尋常踏天七重壽不過千萬載，他已經千萬有餘，不知剩餘壽命還有多少。
這也是大自在菩薩對婚書志在必得的根本原因。婚書涉及因果大道，與佛法相通，說不得能讓他推開仙門。
哪怕開不了仙門，也能提升道行延長壽命。
羨慕神獸，天生長生。哪怕沒有妖星性命只有一條——到了他這境界，一條命和一百條命也沒有區別了。
這世間還有人可以傷其性命不成？
大自在菩薩說著話，身形一閃已經頂著金鐘出現在鳳祀身邊：“貧僧既來，道友何必做無用掙扎？不如歸去！”
他說著話，手掌向下一壓，便見鳳祀雙目中，一道怒火閃過，一聲鳳鳴，身上冰焰沖天而起，卻未對大自在菩薩造成任何傷勢，反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彷彿被大自在菩薩一掌湮滅一般。
四象陣頃刻破滅。
鳳祀消失，雲煜一聲淒厲燕鳴，化作一道黑影向大自在菩薩衝來，卻迎面撞上大自在菩薩一道佛光，玄鳥身形虛幻，緊接著消失不見。
蘇禾面色微變，一把抄起白龍神機一閃，立刻遠遁。
打不過！
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性。
眼前這大自在分身，當真有後世荒祖的戰力，開天七重神獸，在他面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小姨在，或許還能一戰。此刻的祀姥姥尚不夠看。
境界越高，越能體會到傲嬌小姨的可怖——至於後世的紀妃雪，蘇禾此刻的道行還不足以感知後世紀妃雪戰力的具體情況。
其實能清晰感知的也就鳳族七叔，龍龜雷叔。
蘇禾神機而走，紀妃雪已經重新化作人形，被他攬著腰，兩人身形一閃，卻又在原地出現。
神機用出來了，但空間被定住了。無論如何閃爍，目的地都是原點。
“道友何去？”大自在菩薩笑著，一步步走來。
蘇禾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