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大,湖水輕拍湖岸,微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聲響。
蘇禾仰望星空,雙眸中映著星辰閃耀,心中一遍一遍默誦道德經。
清風吹過,丫丫不知何時睡夢中恢復人形,鑽在蘇華年懷裡,拱了個舒服的姿勢,蘇華年側坐青石上,靠著蘇禾龜殼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遠處,長月府唯一的青磚瓦房裡,青蛇捧著丹藥走進屋中,一進來便見喬長老已經醒來,臉色依舊慘白,雙目無神,卻透過窗戶看著三十里外湖邊的龍龜和蘇華年。
見青蛇進來,雙目微微一凝,點頭行禮:“多謝…仙子數日照顧,老朽醒來了。”
人身蛇尾還有翅膀,這是什麼妖?喬長倫再次覺得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了。
青蛇輕笑:“師叔不認得我了?我是青蛇!”
喬長倫驚訝:“蛇谷青蛇?”那條和龍龜同時入門的蛇妖?蛇妖化形弄出個半人半蛇來可以理解,怎麼還有翅膀?
“你拜了哪位長老為師?”喚師叔,當是拜了同輩師兄弟,看來青蛇天賦不低。
青蛇搖搖頭:“蘇師姐代師收徒,收我入洗劍池。”
蘇禾去參加龍神祭,青蛇陪著守丫丫化獸,蘇華年略作指點,便發覺青蛇在劍法上的天賦。
獸類心思純淨,雜念幾無,更適合洗劍池的路子。因為蘇禾關係,收青蛇做弟子總是不合適,便代師收徒。
喬長倫搖頭苦笑:“連蘇師侄都學會幫師父搶弟子了,你師父若地下有知,亦當含笑。”
青蛇笑著,她對未曾謀面的師父並沒有太多想法,所有劍法道行都是蘇華年所傳。現在的血脈是那位已經死去的龍龜小姐姐所留。
她將丹盒放在桌子上:“這是師姐針對師叔傷勢新煉丹藥,師叔服用後可打坐煉化。”
“多謝!”喬長倫再次感謝:“不知諸位師侄是如何救得我?我那逆徒此刻何在?”
他說話時,眼中失望、痛苦、決絕同時閃過。
青蛇搖搖頭:“是蘇禾救您回來,未曾見到書生,當是逃到別的地方了。”
喬長倫面色急變,連丹藥都顧不得吃了,驟然起身:“不好!那逆徒慫恿掌門,要挑起青元內紛爭,我當回去!你們也要隨我回去。夫…蘇師侄也該回去,她威望高,可強行鎮壓,掌門不得不顧及她!”
想到當日青元大戰,蘇華年斬去青絲,便與掌門斷了關係,再叫夫人已經不妥。
青蛇看焦急的老頭,心中卻也佩服,醒來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雙臂,而是宗門。青元上一代老人卻是真的以門為家。
“師叔且安心!”青蛇輕聲道:“風易居,已經死了。書生……得罪了龍龜他還想跑?這會兒他該沒膽子在青元挑事了。不知鑽在哪個犄角旮旯躲著了。”
喬長倫驀地怔住,似不敢相信:“風易居……死了?”
那個英明兩百年,又沉淪一甲子,突然爆發連玄天門都算計在股掌之間的掌門,死了?
喬長倫只覺得不可置信。
龍龜?
抬眼向蘇禾方向看去,龍龜比他上次所見之時,大了數圈,更主要的是,其身上不自覺散發的氣勢,讓喬長倫呼吸都為之一窒。
兩年前還需他護道的小龍龜,此刻充滿了蠻荒氣息,好似一頭洪荒猛獸,吼一聲便可取其性命一般。
身旁蘇華年睡的深沉。不知經歷了什麼,堂堂踏天存在,卻真的睡熟了,連他這邊說話都未曾驚醒。
龍龜……
喬長倫抬頭看向青蛇:“龍龜也不是萬全的,我見那逆徒時,他正參拜一頭朱厭,據那逆徒所講,那也是神獸,更是朱厭一族的天之驕子,兩萬年來最強天才,戰力無雙。乃是神獸中頂級的存在,剛在雲夢澤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