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鐵心,冷鐵心不敢硬接,只好撤身退開,身後的一株樹被掌風掃到,一陣搖擺,落了一地的黃葉。
小竹子道:“金小乙,你自號稱京城‘四公子’之首,不但跟姓冷的兩人合鬥老伯,並且竟然又以兵器取勝,我看你以後不用叫‘四公子’啦,只叫四公雞才對!”
金小乙卻知道他是想擾亂自己心神,並不跟他答話,只顧施展殺招,不住圍著孫師道轉圈。冷鐵心見金小乙進不到這人掌力中去,又縱身上前。孫師道忽拳忽掌,伸縮不定,冷鐵心也只有苦挨。金小乙左腿受了傷,轉圈之時不免有些一瘸一拐,小竹子見了笑道:“現在又成了一隻瘸腿的公雞啦!”
金小乙再也忍耐不住,喝道:“這般哆嗦,我先把你舌頭割了去,省得聒噪!”持著短劍便向小竹子衝了過去。孫師道見了大驚,撇下冷鐵心來搶金小乙,冷鐵心見機得快,見他後背露出空門,早從懷裡掏出個暗器來,向孫師道後背甩去,孫師道聽得後邊風響,回過身來伸手捉住,見是一枚蒺藜,罵道:“姓冷的,如今已經這般沒有出息啦!”
眼見金小乙已到車前,短劍舉起正欲下落,手一揮那枚蒺藜釘在驢子的屁股上,驢子吃痛,長嘶一聲向前衝去,金小乙一劍下來,卻斬在車廂之上。
那驢聽到這一聲大響,更奔得歡了,三個人同時展開輕功,向驢車追去。小竹子在車上被顛簸得昏頭脹腦,前胸後背處的傷處更疼得他死去活來。
這一番輕功較量,高下立判,金小乙本來離驢車最近,現在卻落在最後,冷鐵心的姿勢甚是難看,只一大步一大步向前直撲,孫師道也只落得下他不到兩丈。
那頭驢不過是城裡尋常拉車的畜生,哪裡有長力氣,不過奔出四五里,堪堪已經被孫師道追上,他突地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已經搭上車尾廂,嚓的一聲響,竟然被他抓下一塊木頭來。待他左手伸出時,人已經騰空而起躍在車上,便在這時冷鐵心也已經趕到,他雙手連揮,兩隻蒺藜一奔孫師道,另一隻飛向小竹子。
孫師道反身擲出手裡那枚蒺藜,撞飛了奔向自己的一隻,剛要伸手去抄飛向小竹子的那隻,驢子本已經精疲力盡,這時又加上孫師道的重量,再也賓士不動,前腿一屈,跪了下去,孫師道伸出去的手失了準頭,沒能抓住,那隻蒺藜卻也沒能射中小竹子,又打在驢身上。
驢兒再次吃痛,兩隻前蹄都臥了下來,車子受不住慣性,倒翻起來,小竹子被點了穴道一絲一毫也不能動彈,其時便是沒被點了穴道,他也無法移動。眼見大車就要扣在他身下,孫師道雙身子縱起,雙臂伸起去接小竹子,哪知仍差了半尺,他大喝一聲,雙臂暴長,已然將小竹子攬在臂彎之內,便在此時,呯地一聲大響,冷鐵心雙掌已然打在他後心之上,他喉頭一甜,兩人身在半空,一口鮮血早噴了出來,他剛才最後暴長雙臂,乃是將一口真氣都運到了雙臂之上,後背再也護不住冷鐵心鋼猛掌力。
小竹子臉上一熱,孫師道噴出的血淋漓一片,不少都落在他的臉上。便在此時,金小乙也已趕到,連人帶劍直撲過來,孫師道勉強躲開半個身子,嗤地一聲,短劍從孫師道左肋刺了進去。
便在這一瞬間,攻守易勢。本來孫師道一人獨戰兩人也略佔上風,哪知變故突起,自己竟然身負重傷。
冷鐵心自恃身份,不肯再下重手,金小乙卻得理不容人,左掌右劍不住向孫師道招呼,孫師道苦於雙手抱著小竹子,加之一口真氣緩不過來,強忍劍傷,不住以小巧手段躲避劍鋒。
小竹子聽見孫師道呼吸越來越重,哭道:“孫伯,你不要管我,快點離開這裡吧!”
孫師道卻不說話,也不肯將小竹子放下,眼見再過片刻就會死在金小乙的劍下。冷鐵心忽然縱進兩人之間,金小乙愕然收劍,道:“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