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談不上好。”
王大夫暗自揣摩,看他年紀輕輕的樣子,只怕是徒弟輸了面子上不好看,找個理由來搪塞,懷裡抱了兩個人還點了他的穴道,這個編排也有些不倫不類,他瞪了一眼徒弟,笑道:“這下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以後看你們幾個還敢做出這樣膽大的事情來。”
小竹子問道:“王大夫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啊,想必也剛來到此地不久吧?”
“我原籍河北,幾十年來一直在各地行醫,年紀大了,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尋來尋去,卻找到這麼個村子落了腳。”
小竹子知道他說謊,此處這個村子極為偏僻,與最近的縣城即墨尚有五六天的路程,周邊荒涼寂寞,耕地甚少,看規模這個村子人口也不太多,此人選了這麼個地方居住,大概是為了躲避什麼人。
桌上酒菜甚為粗陋,端木吃得滿心的不高興,聽王大夫這麼說,嘴一撇,抱怨道:“這個村子有什麼好啦,又窮又破,食物也不好吃,找這麼個地方養老,我看你真是找錯了地方。”
王大夫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是,此處雖然偏遠些,但我流浪了大半生,反倒喜歡個清靜,吃喝之上也甚講究的。我自己又會點粗淺的醫術,聊以自生也儘夠的了。”
小竹子見端木還要問,衝他使個眼色,笑道:“王伯淡泊之人,好生令人敬佩,天也不早啦,端木兄弟身體正在恢復,王老伯也早些休息,今天多謝你的診治,明日我們就走,到時有些診金。”
王大夫道:“我這劣徒給你們平添了多少麻煩,幾位公子大人大量,不與他計較,老朽已經是很感謝的,診費再也休提。”
這一天幾個人都走得累了,回屋便即睡倒。約莫三更時候,小竹子睡夢中聽見屋頂有衣襟帶風之聲,他睜開眼睛看時,見沐南天仍在沉睡,便不肯輕易吵醒了他,只躺在那裡運起紫霞神功,耳力比平時增大了許多。
過了盞茶時分,房頂上的人見各個屋內均無異常,輕輕縱下地來,見院裡並沒有看門狗兒,找個牆角蹲下身子不住打量院內的景物。這是身材苗條,個子卻顯得比正常人矮了三分,一身黑色夜行服,連臉也遮得嚴嚴實實。
便在此時,王大夫那個姓何的徒弟開門出來,他先是仰天打了大大的哈欠,轉過小路向正房後邊走去,想是出恭。這人忽地躥起身子,到了漢子身後,這漢子兀自不覺,忽然腰上一麻,被夜行人點了穴道,身子軟了下來,剛要張嘴呼喊,月光下寒光一閃,一柄短刀早放在他咽喉之上,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巴。
此時月光明亮,才看得出這人是個駝背,他挾起漢子直向後院奔去,姓何的少說比他高出一個頭來,體重少說也有一百八九十斤,這人卻絲毫不顯費力。
到了院子東北一角,卻有兩棵高大的楊樹,這人將漢子放在樹下,輕聲喝道:“我問你話,照實答我,你若稍有動作這便宰了你!”王大夫的這個徒弟果然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本就憋著一大泡尿,聽這人啞著嗓子恐嚇,早嚇得把一泡熱尿都淋在褲子裡。
“這家裡是不是有個身材高大、頭髮斑白六十歲的男子?”他這話問得有點奇怪,六十多歲的男子大多都是這種外貌。大漢聽了連連點頭,卻不敢說話,怕自己的嗓門太大反而會吃上一刀。
“這人姓王?”
大漢又點點頭,目光中全是哀求之色。那人尋思了一會兒,問道:“叫什麼?”
“不知道,兩年多前才來到我們這裡,是個行醫的。”
“他會不會武?”
“會!我正是他的徒弟,跟他學武,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他武功……這個……不大高,我跟他學了兩年,沒什麼本事,好漢饒我性命,以後再也不跟他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