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指向自己,白望月不可思議道:“我這樣的妖,是怎樣的妖?”
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人身攻擊了?
玉無瀾眉梢微挑,沒搭理他,自顧自往前走,同時也在暗自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白望月心裡氣急,忙不迭上前拽住他的手腕,“玉無瀾,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搭理我?”
目光落在那細白如玉的腕骨上,隨即掀起眼皮看向白望月本人。
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叫人心生憐憫。
眸光頓時微妙起來,玉無瀾微微勾唇,似怒非怒,“白望月,莫不是忘記了他們的下場?”
玉無瀾極其討厭有人碰他,即使是挨太近,也會令他感到不適。
不知為何,白望月是個例外,已經在他這裡破了好幾次。
而今,更是膽大包天的來拉扯他,真是令他心情不悅。
白望月還不知道這些,被這麼一說,他心裡難受著呢。
這人吶,只要被否定,就會下意識尋找答案。
而且,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他更加想知道那話是什麼意思了。
自前方傳來低氣壓,白望月死死抿緊唇瓣,眼眶紅彤彤一片,像只兔子一樣。
固執又倔強。
聲音微不可察帶上哽咽,聽起來心碎不已,“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了,你還兇我!”
玉無瀾目光冷淡,看著他表演,越發沒了耐心。
當即眉頭一皺,簡直被他蠢到了,語氣絲毫沒有委婉的意思,“白望月,我大抵是知道你姐姐為什麼叫你來這裡了。”
因為蠢,所以才會讓他來。
沒人願意和蠢人待在一起,修道之人忙著修煉,忙著尋找機緣、搶奪機緣。
哪有空去和一個蠢人計較那麼多?
看來,先前是高估這白望月了。
玉無瀾一個甩袖,把人甩了個踉蹌,語氣冷沉,“想跟著我,那就安靜些,別說,別問。”
白望月捏緊手指,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低頭跟在他的身側。
心裡止不住泛酸,玉無瀾是討厭他的吧?
就像和討厭那四大家族的人一樣。
看著他表演,看著他出醜,看著他一廂情願。
雖說情之一字,難以用語言來表達,難以得到回報。
可他……
玉無瀾如此做,他心裡到底是洩氣的、是迷惘的。
警告了一番,喋喋不休的人安靜下來。
除去走路聲外,便沒了旁的動靜。
玉無瀾驚訝於他的安靜,餘光掃去,臉上的神色落寞又衰敗。
短短一月之餘,先前靈動、意氣風發的狐狸,如今好似到了垂暮之年一般。
沒了生氣,也沒了靈氣。
果然。
滄瀾嫋嫋,情為何物?
情之一字,傷人至深,無法根除,鬱鬱而終。
眉頭微凝,玉無瀾沉聲道:“白望月,如果不是白如煙,本座不會和你有任何交集。”
別把人給弄沒了,到時候白如煙怕是要找他算賬。
他倒是不懼,但他討厭麻煩。
一顆心徹底跌入谷底,垂落在身側的雙手隱隱在發抖,臉色煞白一片。
白望月把眼眶裡酸澀逼下,嗓音沙啞,“你不必再說這些扎心的話,我只是想冷靜一下。”
拒絕一次兩次倒是無所謂,可接連拒絕,冷酷無情的話語吐出。
他再是心性堅韌,也難免生了退卻之意。
之後,又該如何面對?
筆直的身影站定在前方,雙目望向遠處,空寂無人的地方風雪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