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決定要走了，已經沒有住下去的必要了。
在客棧裡退了房間，外面的風雪小了些，兩人跟著許詔七繞八拐的走過，來到了鴛鎮最外邊。
“阿玉，這裡怎麼和裡面不一樣？”宋野有些疑惑。
出了客棧沒走多遠的距離，就感覺涇渭分明。
這裡的建築物低矮且不保暖，風從縫隙裡吹進去，就算燃起大火，也不會太暖。
而且，這路上還有被凍死的人，被大雪給淹沒了半邊身子，已經凍僵了。
這就是‘路有凍死骨’。
玉無瀾神色凜然，嗯了一聲，“我看到了，不管在哪裡，有富人就有窮人。三六九等，從來不是虛假的。”
正是因為有三六九等之分，所以世界上很多活在最底層的人，連活著都無比的艱難。
“也是。”宋野面色冷靜，那張溫潤的臉上，眼神格外冷漠。
“這就是凡界，不管是在哪裡，連活著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垂落的手指微微蜷動，“阿玉，你先跟他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解決。”
玉無瀾知道他想想什麼，嗯了一聲，“無妨，你先去忙吧。”
宋野站在原地，玉無瀾目不斜視跟著許詔走。
身後會發生什麼事，他心裡大抵是明白的。
宋野是連渡上仙，他看不過去，出手幫助一二也說的過去。
許詔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他沒資格過問，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問。
許詔自從發現恩人的秘密後，心裡就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跟著恩人修仙。
可他每次話到嘴邊時，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一直到現在都沒機會說。
他心裡著急，要是再不說，恐怕就沒機會說了。
許詔在心裡想了無數遍，小心翼翼開口道：“恩人是仙人嗎？”
玉無瀾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憋著很久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想修仙？”
“想。”許詔沒帶一點猶豫，“恩人，我想修仙，還請恩人收我為徒！”
“我可不收徒，我也不會教導弟子。再說了，你的資質如何，還沒測試，能不能修煉另說。”玉無瀾沒拒絕，也沒答應。
“恩人，這資質是什麼？”許詔不懂，難道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嗎？
只是因為不懂修煉，所以才修煉不了。
如果有人指導，能修煉不是很正常嗎？
“資質是修煉的資本，如果沒有資質，那就修煉不了。”玉無瀾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沒有資質也能修煉的？”
小孩眼裡的疑惑太深，說到資質時，他眼裡明顯帶著不可置信。
想來，許詔能知道修煉。怕是有人跟他提起過，只是沒細說而已。
許詔神情失落，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恩人，那等事情解決完後，恩人可以幫我測試資質嗎？”
玉無瀾嗯了一聲，“幫你測試資質倒是沒問題，但測完後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收你。”
他不收，宋野也別想收。
許詔這個小孩，難以掌控。
要是以後遇到點什麼事情，殺師怎麼辦？
“恩人，這就是我家了。”許詔指著前方破敗的房屋，眼眶微微酸澀。
他忍著淚意，神色悲切，“恩人，我這就帶你去拿東西。”
或許是許察覺到不對勁，爹把那東西給他藏了起來，只有他知道在什麼地方。
玉無瀾微抬下巴，“前面帶路即可。”
許詔帶著他朝屋子裡走去，外面的柵欄都破斷了，積雪厚厚一層。
但在進入屋子裡的那道路上，有一串腳印很是清晰，看樣子有人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