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倩說的聲音低,但這小姑娘說話聲音並不低。
所以,基本上,整場的人都聽到了。
滿場皆寂。
那小姑娘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捂住嘴巴,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她慌張的向還在場上的徐文嬌道:“徐家姐姐別誤會,尤姐姐向來品行高潔,她定然不是那個意思你相信我”一副急的要哭出來的模樣。
徐文嬌怒不可赦,狠狠的瞪著尤子倩:“曼雯不必替她掩飾!我知你素來心好,也不必這樣替她說話!”
尤子倩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被霍曼雯給賣了。
她臉上微紅,那是一絲惱意,但她神色卻不變,依舊傲氣滿滿。
她沒有看快哭出來的霍曼雯,直直的看著場中間的徐文嬌。
尤子倩冷笑道:“怎麼,你彈的出來,還不讓人評論了?彈的不好就是彈的不好,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矯揉造作的很。”她傲然的看向海棠夫人,“聽說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夫人說我評論的可對?”
竟是把火燒到了海棠夫人身上!
還隱隱帶了一副挑釁的意味!
徐文嬌恨不得衝下去跟尤子倩拼了!
海棠夫人年齡擺在這兒,自然比這些小姑娘沉穩許多,她笑盈盈道:“境由心生,每人聽曲心境不同,自然感悟不同。”
她沒有直麵點評徐文嬌的琴,而是委婉的換了種說法,也算是圓了徐文嬌的面子。
徐文嬌雖然覺得海棠夫人這是在肯定她,但還是有些不服氣,她恨恨的瞪著尤子倩:“有些人,光會說大話!你行你上啊!我們來好好比一場!”
尤子倩毫不理會徐文嬌的挑釁,她看了一眼海棠夫人,這才淡淡道:“到時便知。”
海棠夫人心裡一跳。
這尤子倩可以啊,方才看過來的眼神裡竟然還有一絲絲失望?怎麼,看不出來她是在打圓場麼?
海棠夫ren mian上不顯,心裡卻對尤子倩生出了一絲不喜。
但畢竟她是海棠集會的主辦人,自然不會拆自己的臺子,她笑盈盈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抽到二號籤紙的小友來對大家展示對荷花的破題吧。”
抽到二號的是個有些矮的小公子。
他滿臉通紅,由兩個丫鬟舉起他的畫紙,展示了他方才揮毫潑墨畫出來的一幅墨色荷花圖。
大概是時間有些緊,畫得並不是很出眾,但在他那個年齡,也算不錯了。
海棠夫人勉勵了幾句,那位緊張的小公子眉眼便舒展了幾分。
一直到了尤子倩。
尤子倩是十六號,她傲然起身,像一株挺拔的樹,邁步走向草地中央。
她淡淡道:“本來我準備的是一首詩,但因著方才徐姑娘對我的評論有些看法,那我只好身體力行的告訴她,我說的沒有錯。”
話說的很狂妄,尤子倩清高的神態中也帶著幾分張狂。
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人覺得尤子倩雖然家道中落,但氣節還在,值得欽佩也有不少人覺得尤子倩太過狂傲,說話行事不給她人留面子,有損品行。
但不管怎麼說,尤子倩還是問海棠夫人借了一把古琴。
海棠夫人神色淡淡的,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琴室,將我的焦尾取來。”
焦尾!
在場知道這把琴來歷的人有了小小的騷動。
這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古琴。
十年前,這把焦尾琴,還屬於京城一家草鞋攤子老闆的珍藏。後來海棠夫人的夫君知道海棠夫人擅琴愛琴,多次去拜訪了收藏焦尾的那位老人家,被趕多次,仍堅持不懈,半年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