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輕鬆擊敗。
雷飛話音未落,“呼呼”兩隻流星錘一同向段傲青的後腦殼猛砸了下來,其勁力霸道,挾帶著復仇的火焰,一擊殺,即斃命。
流星錘來得快,但段傲青的出手更快。他斷臂的長袖突然暴起,捲起剛猛的流星錘。同時,人身影一閃,雙腳往後急撤,右手的刀像是長了眼睛,已深深地刺穿偷襲者的胸膛,即時斷氣。
段傲青的刀還未來得及拔出,眼前劍光閃閃,兩柄長劍已快速分別向喉嚨和胸膛刺來。
眼看躲避不及,段傲青揚起裹在衣袖內的流星錘向長劍打去,把兩柄長劍撞開,恰到好處地化解了長劍的攻擊。
剛剛化解了長劍的襲擊,段傲青還未來得及歇一口氣,又覺察到身後的偷襲風聲相繼而至。
他瞟眼一看,原來是一刀一槍,一個刀劈華山,直取天靈蓋;另一個槍挑一條線,如箭脫弦,急奔胸口。
猝然之間,段傲青足尖點地,一招魁星踢鬥,踢飛槍頭;順勢凌空折腰,反手刀撩,撞開長刀。
他反應極快,在電光火石之間,接連破解了兩記快攻。
段傲青腳尖落地,還未穩住身形,又見一壯漢揮鞭急攻,九節鞭左右開弓,鞭影宛如銀河倒瀉,迫得段傲青移步幻影。
這十八鷹後輩的武功雖不拔尖,但勝在報仇心急,盡是不要命的招式。他們一窩蜂的打法,招招都攻擊段傲青的要害。
他們眼球佈滿著紅絲,喉嚨迸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或是躍前縱後,兔起鶻落;或是進退迅疾,驟然而至,猶如一群來自地獄的鬼魅,前赴後繼地向段傲青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在他們連番的攻擊下,段傲青開始力不從心。他一生從來沒有遇見這種殘酷,而又瘋狂的殺戮場面,他們不是江湖的亡命之徒,而是一群充滿著仇恨的殺手,而且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殺手。
亡命之徒雖是兇殘,但他們還是怕死,只要人還有惜命的慾望,他就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就不會拼命。
段傲青面對這群不知死為何物的殺手,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絲恐懼的寒意。
他知道,一個人只要產生了一絲恐懼,就意味著失敗,失敗就意味著喪命。
“我絕不能失敗!”段傲青心底咆哮著。
他知道要戰勝這些殺手,他要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要自己變強大最好的方法,就是泯滅自己的人性,激起血液裡的曾性,變成一隻噬血的野獸,一隻殺戮的野獸。
在這場沒有憐憫的屠殺中,誰更冷酷無情,誰就會笑到最後。
段傲青的刀更快,更狠,更準。
他完全顧不上自己身上有多少傷痕,他變成了一頭狂暴的野獸,眼裡只有鮮血淋淋的獵物,刀起刀落下,血肉橫飛。
血腥在充斥著客棧,令人窒息難受。
但雷飛漠然地看著,竟然沒有一絲難受。
這血腥讓他產生體內一種莫名的躁熱,一種莫名的興奮,一種莫名的快感。
他的眼神慢慢地泛起一種奇異的光芒,像是在欣賞一出卓越的作品。
他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紅,慢慢地向周身漫延開來,體內的血液開始加速奔騰。
在一陣無情的殺戮聲中,一隻接著一隻的鷹折翅倒地。
段傲青身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而刀刃上的亡魂也隨之越來越多。
十八鷹,倒在地上血泊的,已有了十七具屍首。
破桌碎木,斷劍,流星錘,殘肢,鮮血……灑了一地。
最後剩下的一個,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
他雙手執刀,驚魂不定地望著殺血了眼的段傲青,手不停地顫抖著,眼神裡充滿著驚恐,同時,也流露出對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