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
“段傲青,在下今天沒空陪你玩。日後有再會的一面,再好好領教你的刀法。”蒙面人身軀一扭,一個旱地拔蔥,人迎空扶搖直上,於半空中雙腳互交一點,一溜煙地飄向路旁樹梢。
眨眼間,人便遁入樹林中,不見了人影。
段傲青的刀快,但還是慢了半拍,他的刀鋒緊緊貼著蒙面人的鞋底而過。
“喀嚓”一聲,車廂的頂蓋被段傲青凌厲的刀氣削掉了半片,跌向了路邊疏落泛黃的草叢去。
“好犀利的刀氣,差點要了小爺的命了。”話音未消,車廂裡露出了楊禹那張帶著咋舌表情的臉來。
當他看到段傲青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上閉上了嘴巴。
“大爺饒命!俺只是一個趕車的,沒有做過壞事……”那車伕早已嚇得癱瘓在地上,渾身瑟縮發抖。
“你仔細聽我說,照我說的做,我不會為難你。”段傲青繃著臉道。
“是,大爺。你說,我照你說的去做。”那馬伕像是從閻王爺裡討得了一條性命,忙不迭道。
“你把這個人扔到外面去。”段傲青用刀指著昏昏沉沉的閔老大,命令道。
“慢!你不能扔下他。”楊禹道。
這時,楊禹知道段傲青是為他而來。
儘管他不知道段傲青所欲為何,但他知道閔老大絕對不能留下。
因為前有狼後有虎,漕幫和李公公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閔老大留下,只有死路一條。
清醒著的他沒有死裡逃生的機會,昏迷的狀態下,唯有刀頭活鬼,絕對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他。況且,帶上他是一個累贅。我們走不遠。”段傲青愣了一下道。
他想不到楊禹有如此大的反應。
“你若不帶他走,那你也別想帶我走。”楊禹斬釘截鐵道。
“你……”段傲青看著一臉決絕的楊禹,一時語塞。
他從楊禹的臉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孩桃花三娘。
那時她的眼睛是同樣的澄澈,臉上露出的是同樣的倔強。
“可以帶上他,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無法護他周全。”段傲青躊躇了一會道。
段傲青知道那是一個寧死不屈的決心。
“嗯!”楊禹點頭道。
他知道段傲青的想法,但也別無良策,唯有見步行步。
“大俠,那我可以駕車了嗎?”馬伕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好好趕車,我自會有打賞。”段傲青跳上馬車,在楊禹的對面盤膝坐了下來,然後對著不知所措的馬伕吩咐道。
“好咧,大爺!”馬伕點頭哈腰道。
馬伕是一箇中年人,矮個子,古銅色的臉頰爬滿了歲月的溝壑。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老實安分的人,一個為了生活長年累月櫛風沐雨奔波勞碌的人。
他見到段傲青並沒有惡意,就聽從他的吩咐,打起精神來趕車。
馬車又平平穩穩地走了起來。
頭頂上是藍天豔陽,盡收眼底下是滿山紅葉,迎風拂臉的是涼快的秋風。
此時此刻,正是詩意盎然時。
可惜楊禹不是李太白,在此良辰美景之下,必然意興大發,賦詩一首。
馬車在蜿蜒盤旋的山道上走了半天。
此時將是夕陽西下,落霞盡染,舉目之下漫山紅葉層層疊疊,爛漫如火。
段傲青懷抱著刀,斜靠著車廂假寐。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楊禹懶洋洋地倚在車廂裡,盯著段傲青道。
段傲青依舊閉目養神,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在聽。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