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跟賈富不同,你很有手段!”
“江湖險惡呀,在這個每天你虞我詐,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使用點手段是辦不了大事的。”屠豹悠悠地說。
“但是,你們天雷堡手段卑劣,已是人盡皆知,為江湖人所不齒!”
“所謂勝者為王,王為天下之大道。我們天雷堡辦事,從來不講規矩的,達到目的就是了。你還是受死吧!”屠豹洋洋自得道。
屠豹話未落地,十幾道黑影像鬼魅般現身出來,團團地把段傲青包圍起來。看得出來,這十幾個殺手的身手敏捷,訓練有素。
“慢!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還有什麼要問?”屠豹愕然道。
因為他很想知道將死之人,會有什麼留言?
“我想知道是誰出價買我的人頭?”段傲青這次問得很快,似乎不想浪費時間。
“我想這個問題,你還是親自問閻羅王去吧!”屠豹聽了,不免有些失落,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頓了頓,想了想,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屠豹辦事幹脆利落,從不會做出節外生枝的事來。在他眼裡雖然段傲青是一個將死之人,但他還是謹慎地迴避了他的問題。
“你不說,恐怕以後你也沒有機會說了。”段傲青淡淡地說。
“是嗎?殺!”屠豹狠狠地說。
頓時,十幾個人影一同拔地而起,揮動著手中各式的武器,挾帶著雷厲的風聲,向段傲青發起凌厲的攻勢。
段傲青舉刀相迎,毫無懼色,沉著應戰。在生死麵前,段傲青從不膽怯,也不會迴避,他藉著夜色的掩護,化解著一輪又一輪的攻勢。
“段傲青,這是本堡的‘鐵血十八鷹’,曾在一夜之間血洗湘西穆家寨,毫髮無損;五年前,屠狂獅,敗鐵手,無一敗績;……”屠豹陰沉著臉,喋喋不休地說著鐵血十八鷹過往的戰績。
段傲青縱然是武藝高強,但剛剛力戰沈天放,傷未愈,再加上左腿又中了賈富的一枚鐵珠,跳躍不靈活,影響了他出刀的速度,在鐵血十八鷹的幾番輪攻下,漸落下風,形勢岌岌可危。
最要命的是,一旁還有屠豹在伺機而動,以雷霆一擊,又不得不防。
黑暗中,又不知道森林裡埋伏著多少敵人?
黑夜,彷彿沒有盡頭,時間愈長,形勢對段傲青愈不利。
一個,兩個、三個……,敵人一個個倒下去;一道,兩道,三道……,段傲青身上的傷口漸漸增多了。
這一戰,誰也不能輸,輸了就意味著他們看不到明天的陽光,吃不到大塊大塊的烤肉,飲不到大碗大碗的烈酒。
十八鷹天生下來就是殺手的料子,經過長時間的殘酷訓練,變成一個個冷血的殺人工具,生命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個待宰的牲口。他們佈滿了血絲的眼中,看到的彷彿是一隻血淋淋的受傷的野獸,這隻唾手可得的獵物在他們狂野猙獰的獠牙下被扯撕得粉碎。
段傲青越是頑強的抵抗,越是激發了他們潛藏在心底裡的狂性和慾望。他們就像一頭頭殺紅了眼的戰狼,前赴後繼向段傲青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待夜盡天明時,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在了段傲青的刀下。地上橫七豎八地伏臥著十八具死屍,潺潺不斷的流血,把綠茵染成了血海,斷體殘肢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草叢中,足以體現了這一戰的慘烈。
血,已染盡衣袍,人,也將燈枯油盡了。
段傲青半跪著,緊握著刀把,用來支撐快要垮塌了的軀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眥裂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屠豹。
屠豹臉色鐵青,他默默地注視著跟前的血人。他怎麼也想不到,段傲青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被擊倒。
天雷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