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楊禹手上的刀,語氣裡滲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段傲青的臉色鐵青得可怕,恐怕來自地獄的牛頭馬臉見了他,也會馬上扭頭就走。
“我知道你殺我易而反掌,但你是不會隨便殺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楊禹神情自若,靜靜地望著他。
“像你這樣的人?”
“對,像我這樣的人。”
“你相信我不會殺你?”
“你一一不一一會!”楊禹一字一頓道。
“你很有自信!”段傲青驚訝地看著楊禹,就像看一個奇怪的人。
段傲青觀察了良久,段傲青臉色慢慢地舒緩下來,又慢慢地有了紅潤的血色。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他的身上隱隱約約有他年輕時的影子,一樣的年少輕狂,一樣的無畏。
他想起了當年他踏入江湖,第一次挑戰武林前輩豫州大俠江道海的情形。
那天,天空如潑了墨,黑壓壓的一片。
大雨如注,從半空中傾盆而下,潑灑在大地上。
伴隨著霹靂巨響,段傲青高高躍起,高舉手中的刀,向著江道海的天靈蓋劈去。
他身如一隻黑色的燕雀,如閃電般劃過雨幕。
可惜,他快,但江道海更快。
他的刀還未劈下去的那一瞬間,江道海的拳頭已重重地擊在他的臉頰上。
段傲青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撞得地上泥水四濺。
“你敗了!”江道海睥睨著段傲青,冷冷地道。
那時,他只是一個愣頭青,只會憑一腔熱血,猛打猛撞,那裡是武功高強,經驗老道的江道海的對手呢?
如果不是段傲青使用“詭計”迫他出手,他是不會降貴紆尊跟他這種藉藉無名之輩交手的。
所以,江道海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眼裡露出不屑的光芒。
“我沒敗!我未倒下,我就不會敗。再來!再來!”段傲青跪在泥水地上,吐出了嘴裡的鮮血,狂傲地說。
儘管口腔如火燎般的疼痛,段傲青雙腿一蹬,人又高高躍起,掄刀凌空向江道海斬去。
這一次,他來的更快,出的刀也更快。
可惜,未待他的刀鋒出盡,他又被江道海踢倒在地上。
“服,不服?”江道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問道。
“不服,我還倒下,我並未輸!”段傲青瞪著狂熱的眼神,望著江道海笑道。
“你的刀速雖快,但刀法太粗糙。根本贏不了我。”江道海放開了他,道。
雖然他對段傲青的狂妄鄙夷不屑,但對他刻在骨子裡的鍥而不捨的精神開始佩服。
江道海心中暗生惜才之情,於是,忍不住點破他刀法的缺撼。
“只要我沒有倒下,我就有辦法打敗你!”段傲青衝著江道海笑道。
“哈哈,狂妄之徒!失敗,就是失敗了,何來‘沒有倒下’之說?一派妄言!”
“我就是沒有倒下,我就是沒有敗,我根本就沒有輸!”段傲青狂笑道。
那狂妄的笑聲,那驚天的炸雷,和那劃破天際的閃電與滂沱大雨在長空中一起狂歡。
“你為什麼敗了,又不服輸?”江道海厲聲道。
“因為只要打敗了你,我才可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段傲青咬咬牙根,漲紅著臉道。
說完,他像是一頭不要命的野獸,飛身躍起,揮動著手中的刀連連向江道海發動攻擊。
儘管他技不如人,出招不到兩三下子,就被江道海無情地擊倒,但他並不氣餒,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站起來繼續戰鬥。
暴雨下得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