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房間。
一間房是檢測室,另一間沒有名字。
許是體檢中心客戶少的緣故,方才那波人檢測過後,便沒了其他客人,檢測室裡很安靜。
領了體檢報告的人站在無名的房間門前,神色鄭重。
排在最後的管無疾甚至連呼吸都變粗了,還隱約有點同手同腳的架勢。
最前面的路晨深吸一口氣,朝門邁了一步。
房門開啟,路晨進去。
無痕三人站在管無疾等人的對面,緊貼著無名房間的牆壁。
因著路晨的動作太過突兀迅速,三人沒能立刻跟進去,也無緣得見房內的情形。
不多時,房間內陸陸續續傳來痛苦的呻吟和尖叫。
路晨彷彿在忍受酷刑。
管無疾那張有些黑的臉,都被嚇得慘白。
夏鋤禾對房間中的東西越發好奇。
很快,房門開啟,路晨走出來,路問柳走進去。
路晨腳步輕快,面色紅潤,唇角帶笑,絲毫看不出受過酷刑的痕跡。
可路問柳的腳步卻那麼沉重,那麼抗拒。
這次開門的時間略長了些,無痕三人順利潛入。
房間中有一缸黑水,和鳥島副本中的黑海一般無二,濃郁的黑鋪天蓋地,絲毫沒有生機的顏色。
但盯著黑水瞧的久了,那缸水卻又顯出雜亂無序的波動,彷彿其中藏著窺伺的活物。
夏鋤禾扯著無痕,無痕扯著金鋼,三人使勁往角落裡縮。
恨不能把自己縮成灰塵大小,附在牆壁上。
就連隱身之後,都避不開這種被窺伺的感覺。
直面黑水的路問柳手腳都在顫抖,他分開雙腳,大概與肩同寬,雙手微微上抬,頭部揚起,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在路問柳閉眼的一瞬間,黑水錶面蕩起波紋,數條漆黑的觸手鑽出水面,捆住路問柳的手腳。
另有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七根觸手,直奔路問柳的面門而去,以不可抗拒之勢鑽入他的眼耳口鼻之中,滿滿地佔據了路問柳的七竅。
鑽進去的觸手,還在繼續蠕動,繼續深入。
它們以七竅為門,深入路問柳每一寸腔體和經脈,直至完全侵略。
……
一切結束後,觸手收回,路問柳露出同路晨一般輕鬆的表情。
……
無論多麼駭人的情景,多看幾遍也就失去了初見時帶來的巨大情緒波動。
夏鋤禾冷漠麻木地盯著往來的每一個人,直到管無疾出現在門口。
夏鋤禾捏了捏無痕的手,左右做出舉刀的動作,詢問她是否可以動手。
無痕點頭。
她已經明白了上層的抵禦異能的秘密。
她已經抓到了蛇,就不再懼怕打草驚蛇。
同樣的,她已經抓到了最大的一條蛇,也就不再需要捕蛇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