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消失了。”
“那他還說秦府下沉的時候,五條金龍出現在空中,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龍啊。”年輕小夥不依不撓,十分較真。
“這位小哥追究得好,老頭子雖然只是一個說書耍嘴皮子的,但所說的每個故事也絕不是信口開河。我自忖讀過幾年私塾,認得幾個字,靠著耍嘴皮子的功夫遊歷四方,聽來的奇聞異事如果沒有加以考證是不會講給大家聽的。這五龍潭的傳說自然是有據可拷。”說書老者一本正經的說,稍頓片刻繼續道,“剛才那小哥問世上有沒有真龍,老頭子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真的從未見過金龍真身,但卻切切實實的聽過龍的叫聲。”
話音剛落,四周石墩上圍坐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其中質疑的聲音居多,就聽那說書老者乾咳幾聲,說道:“前年老頭子走到北京城,曾在一口井口聽到了龍吟之聲,聲音渾厚,悠長,猶如雷聲隆隆,嚇得我當時腿腳發軟,說起來還是笑談啊。”
說完,那說書老者撫了撫額頭,順手將石桌上的一個銅盤子端了起來,笑道:“年老體衰,只能靠耍嘴皮子生活,初到貴地,各位大爺小哥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石墩上端坐的眾人紛紛從懷中掏出銅錢放到那說書老者銅盤中。
於一粟猛地一拉吳志遠,朝他打了個離開的手勢。
吳志遠匆匆忙忙的掏出一枚銅錢放到老者的銅盤中,追於一粟而去。
於一粟這種聽完就走的行為吳志遠絲毫不覺得奇怪,他這種人的自私是直接擺在表面上的,與當初偷樑換柱騙走自己父母親的家當如出一轍,根本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吳志遠看著走在前面的於一粟的背影,心中暗想著該如何才能將他五花大綁,讓他老老實實跟著自己回永和義莊。
於一粟見吳志遠一直走在後面,便回過頭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壞笑著問道:“月影兄弟,你可有妻室?”
吳志遠沒明白他的用意,支吾了幾句,就聽於一粟哈哈一笑道:“看你這麼年輕,我就知道你沒有,今天老哥就帶你去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不有分說,摟著吳志遠的脖子就轉進了一條東西走向的巷子。
在巷口時吳志遠一眼瞥見腳下一塊石碑上刻著“金菊巷”三個字。
“金菊巷”這三個字吳志遠似乎不太陌生,好像從哪裡聽到過,仔細一想便想起孫大麻子曾兩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過金菊巷,第一次是在破廟中,當時寶林堂的人正追殺孫大麻子,孫大麻子向吳志遠和月影撫仙二人講述事情原委時曾提起過,說他和於一粟在濟南金菊巷結仇,於一粟認識寶林堂的人,寶林堂便為於一粟出頭,與孫大麻子結下了樑子。
第二次是在龍山山後的白狼谷,孫大麻子帶領十幾個手下前去寶林堂尋仇,恰好救下被困在白狼谷中巨樹上的吳志遠,當時吳志遠為了尋找落下懸崖的月影撫仙的蹤跡,誤以為她葬身狼腹,那孫大麻子還安慰他說“改天帶他到金菊巷樂一樂,新來的菊兒姑娘如何如何”。
若不是現在看到“金菊巷”的碑誌,吳志遠早就將這些細節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結合於一粟所說的話來看,他是想帶自己到這煙花之地尋歡作樂。難怪於一粟先問自己有沒有帶錢,吃個早飯聽個說書根本花不了幾個錢,要是到了這煙花之地,那就不是一兩塊大洋能解決的了了。
吳志遠從心裡厭惡這種地方,之前曾兩次去過青島城的,但都是去找人的,實屬無奈之舉,這次被於一粟拉著來到這裡,心裡不免牴觸。
於一粟似乎看出了吳志遠的牴觸情緒,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月影兄弟看開點。”說著,再次用力一摟吳志遠的脖子,勾肩搭背的朝巷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