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方雅開啟了電腦,從群相簿裡調出阿雅拉的照片,照片中的阿雅拉是一個像月亮般光亮又安靜的女孩子,氣質溫柔,看著就是不爭不搶的樣子,五官非常深邃漂亮,衣服雖然樸素,也藏不住她的好身材。
她身邊的凌峰西笑得像個孩子,非常真誠自然,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深刻開心,方雅除了在這張照片中,似乎從未在別的地方見過。
是那個,阿雅拉嗎?
方雅把照片匯入自己的手機,也去了食堂大院,這時候眾人正圍著阿雅拉在分手套帽子,阿雅拉很溫柔地給他們試戴。
方雅看到她拍著一個工人的手臂說,“有點小了,這個給女孩子戴比較好,做的時候就只有這麼大一塊羊皮,最大隻能做到這麼大。”
工人笑著把手套脫下來,遞給醫療隊的女孩子,其中一個女孩子收到手套高興地笑了起來,“真好,這針法真是細膩,這手套真暖和。”
終於,阿雅拉換了個方向轉過身來,方雅仔細地觀察著她的五官,再看看手機裡的照片,漸漸地,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阿雅拉的面容也有所改變,但是還依稀能看出當年的影子,她變得滄桑了,眼神也不再光亮了,甚至很黯淡,身材也不再纖細了,呈現少數民族大媽身材,可是她溫柔嫻靜的神態和語言,卻如照片中所呈現出的氣質一樣,依然如舊。
方雅仔細回憶最近一段時間的事兒,赫然想起來,阿雅拉被哈納提打的那一天,其實正是凌峰西身體很不舒服的那一天。
他們這些外人認不出阿雅拉,但是凌峰西一定認出來了,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深愛了多年的女人,被一個粗糙的漢子踢打……那是什麼感覺呢?
方雅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情緒,她只是低著頭轉過身,沒想到與凌峰西遇了個正著,一時間她看著他的臉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凌峰西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只說,“你也拿一雙手套吧,有時候提著藥箱從醫療室往工人宿舍走,這段距離不是很近,現在還不到十二月,後面會更冷。”
方雅哦了聲,反應有些遲鈍。
凌峰西這才道:“怎麼了?臉色不好看,是不是病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短短的一句話,讓方雅忽然覺得眼睛酸澀。
她以為自己經過了之前的事,早就完全放下了凌峰西,她也能感覺到吳老虎對她的好,甚至也有接受吳老虎追求的意思,可是凌峰西這麼短小的一句話,卻忽然勾出了她莫名而深遠的心酸。
她早就知道,她在凌峰西這裡是贏不了的,因為凌峰西不愛她,她一直盼望著他能關心她,關注她。
可他似乎從來沒有過。
現在她看到了他愛著的女人,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她心裡反而更委屈了,她不是因為覺得對方普通,因此輕視了阿雅拉,因為凌峰西看上了不如她的女人而委屈,而是那種,即生瑜,何生亮的委屈。
一種,真愛被辜負,成為永生遺憾的委屈。
方雅扭過頭,掩飾著自己發紅的眼眸,看著遠處的雪景說,“我是醫生,我怎麼會病?而且,你不應該關心別的女人有沒有病,畢竟,你的愛人,近在眼前。”
凌峰西愣了下,然後平靜地說,“對,她就是阿雅拉。”
向來不:()穿越西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