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呼嘯而來的刀芒。
刀影之快,落下之時,天問手中的劍仍在繼續揮動著。
但是,他的人,卻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伴隨著耀眼的白光從面具男人手中消失不見,問天的身體也緩緩倒了下去。
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正是王飭。
不過,之前只是十七哥一直在扮演著這個身份罷了。
“金…父親…是你嗎…”
金嫣然帶著淚水,一把抱住面具男。
她的淚水此刻終於如同決堤一般,她等父親的訊息太久太久了。
只是她一直無法接受…
那個在自己面前遮風擋雨的父親…
真的離開了…
金嫣然緊緊抱著面具男,她的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裡,哭的,就像一個孩子一般。
秋風吹掉枯葉,古樹上最後一抹再也綠意掛不住。
王飭靜靜地把刻有金無雙的刀插在了地上,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兒。
畢竟,殺她父親的人,確實是自己…
王飭輕輕推開金嫣然,他正想搖頭解釋,卻對上她那雙動人的眸子。
曾幾何時,自己也因為她的眼睛,紅了臉。
又曾幾何時,她也如今日這般,靜靜站在自己身前。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風拂過枯黃的草地,沙沙作響。
那時相見,春光灑落窗前,我看著你的笑,閃了脖子,紅了臉。
今日重逢,秋風吹動枝葉,你爬我懷中,哭紅了眼。
可你我,又有幾分,似當年…
金嫣然柔情的眸子,映著遠去的人。
只見王飭緩緩走到了一棵粗樹身後,那裡,正放著一枚令牌。
是百寶閣的百寶令。
他早就發現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動用水晶球殺人的原因。
王飭撿起令牌,又回到了天問的屍體面前,隨手將令牌扔到了屍體上面,便不再理會,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
金嫣然看了看面具男扔下的令牌,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日光下,一個標有二的令牌,此刻正熠熠生輝。
王飭二人走後良久,天權軍的最高指揮軍一才姍姍來遲。
他撿起地上的百寶令,神色十分複雜。
“居然是百寶閣…兵二?”
“這故事…可真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
軍一看著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天問,他身上只有一處傷痕,很顯然他是被人一刀給殺害的。
但是,這古朝,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居然能一刀帶走天淼古城最強的人?
兵二嗎?
不,她不配。
“軍一,這件事用不用稟告大…”
“不,不必。”
“他的出現,未必會影響大人的計劃。”
月色微沉,此刻王飭和金嫣然已經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洞穴之中。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回到營地,那是因為王飭今晚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你,是十七哥…對吧?”
火焰前,正伸出雙手烤火取暖的金嫣然輕聲道。
她的眸子裡,映著燃燒著的火焰,就好像那天夕陽拉長的夜。
王飭並沒有說話。
山洞裡只有樹枝燃燒的聲音,在噼啪作響。
“我知道,小二十,他是被冤枉的…”
王飭側過頭,看著低著頭注視著火焰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