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們再使使勁,說不定他明年真能參加鄉試。”
“一定能!”李素問斬釘截鐵道:“清棠說了,只有不放棄才能有希望。咱們去年冬天哪敢想沈清柯能參加科舉考試?”
是,一家人時不時就會說沈清柯考中狀元如何如何。
可那是艱難日子裡的美好心願。
心願和現實從來都是天差地別。
一開始還以為不出北川就能參加縣試。
結果年前一打聽,想參加縣試都得找保人。
他們初到北川人生地不熟,哪裡認識什麼保人?
所以漸漸,家裡人都不再提科考的事。
怕沈清柯難過。
誰承想,一張香皂配方直接把沈清柯送進考場?
只能說,世事難料。
幾杯酒過後,輪到沈清柯這這縣狀元發話。
沈清柯仰頭乾了杯中酒,才苦笑著開口:“我現在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我一舉奪魁。哪怕奪的只是縣魁。證明我還是有幾分本事。
難過的是,這樣的縣案首當的什麼勁兒呢?”
沈嶼之以為沈清柯是說無法參加鄉試的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別喪氣!你年前時不還以為連參加縣試都無望?哪裡想到這會兒已經是縣案首?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一點點做。總會有辦法的。”
孫五爺和鄭老伯也連連點頭。
鄭老伯也跟著勸:“柯公子,老漢我沒念過書,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去年我跟我老伴幾度活不下去,全靠想救孫子那點兒念想撐著。
偏偏還救孫無望。我們老兩口那心比寒冬臘月的天還涼。
是你,你們,一點點幫著我們攢夠錢,讓我把孫兒接回來。
也是你們收留了我們一家四口。
我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我還能有地種,有酒喝,有飯吃。
棠小姐說的對,要堅持,堅持下去才能有盼頭,”
沈清柯擺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不是盼頭的問題。也不是能不能繼續考試的問題。
撇開流放犯的事,就算我今天考中的不是縣案首而是狀元,我也不一定開心。
因為,我不知道如今的朝廷,還值不值得我賣命?”
沈嶼之放下酒杯,沉聲警告沈清柯:“慎言!你是不是忘記咱們一家是怎麼來北川的?”
禍從口出。
就算谷中都是熟人,也不能妄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素問把沈清柯面前的酒杯拿走,“清柯,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沈清柯不光臉紅,眼睛也紅,“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縣案首根本不是我考來的。不,是我考的,不是我是說我有本事考縣案首,但不是這樣當縣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