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宴時掀眸看了看她,又往前邁了兩步,和她隔著一步遠的距離。
沈清棠哭笑不得。
誰能想到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這麼庸俗?
為了兩塊肉,能做到這地步。
再繞回集市上時,虎爺他們已經不見蹤影。
街上人這麼多,被人矇頭揍了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離開只會更丟人現眼。
何況,他們都有傷。
外傷不嚴重,內傷不好說。
當然,虎爺已經記住沈清棠三人。
沈清棠不怕他,她相信虎爺找不到山谷裡去,更想不到自己惹了事還敢光明正大回來買東西。
到肉攤的路上,沈清棠大致數了下今天賺到的銅板。
香皂收入八百三十文,肥皂收入二百九十五文。
合計一千一百四十五文。
這還不算給孫姨娘和行賄大丫鬟的十三文。
羊肉漲價了。
漲到了十八文一斤。
而豬肉漲到了二十二文錢一斤。
家裡的野豬肉還沒怎麼吃,不需要買豬肉,只需要買豬板油。
豬板油漲到了十一文錢一斤。
“快過年了什麼東西都漲錢!”屠夫一手握著細長的長鐵棍,一手握著刀在油光錚亮的鐵棍上蹭了兩下。
屠夫順手磨刀似乎是種下意識的行為。
沈清棠見幾個肉攤的屠戶都會這樣做。
逢年漲價原來也是幾千年遺傳下來的“潛規則”。
沈清棠要了十斤羊肉,兩斤羊腸等能煉油的部位,又買了二十斤豬板油。
“一共多少錢?”沈清棠拿出荷包。
“羊肉一百七十文,羊油你就給個十五文。”屠夫笑呵呵道。
沈清棠“啊?”了聲,疑惑地看向屠夫,“你是不是算錯了?羊肉應該一百八十文錢。”
“沒算錯!”屠夫笑道,“你今天給咱們商販狠狠出了口惡氣!按理我應該請你吃肉。
只是還得養家餬口送不起……”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管怎樣也不能賺你的錢!”
沈清棠推辭一番,道謝後,把羊肉和羊腸遞給沈清柯。
豬肉攤和羊肉攤緊挨在一起。
屠夫已經把豬板油給她用油紙包好,“你給我二百文就成。夥計說的對!你今天可給咱們做買賣的人出了口惡氣!”
豬肉攤是兩口子賣肉,女攤主還給沈清棠多放了兩個豬蹄,“別嫌少,我們一點兒心意。”
臨到過年,官家要一份,潑皮無賴要一份,說不得還得有什麼臨時增加的交項,大家都不富裕。
沈清棠再次道謝後,接了過來。
從豬肉攤上離開後,又去買了五斗小麥,到磨坊磨成麵粉。
以防再下雪出不來,家裡會斷糧。
另外,臨近過年,來磨坊里加工的人太多,需要排好久的隊。
五斗小麥一百五十文,加工費十文。
總共磨了五十一斤零一兩二錢麵粉。
足夠一家人吃到過年。
在磨坊排隊等磨面時,沈清柯負責排隊,沈清棠和季宴時去買其他吃食。
粟米、黍米都買了些。
另外還有做八寶粥的雜糧以及紅棗和糖。
沒買綠豆,家裡還有綠豆。
本來想買來做澡豆,一直沒用。
買了些大蒜,打了一罈子醋。
沈清棠想做點兒臘八蒜。
拉拉雜雜買的都是吃食。
總共花費一百七十三文。
買完食材,沈清棠領著季宴時往磨坊走,去跟沈清柯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