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春,靖藍衚衕怡紅院……”
沈嶼之拱手討饒,“夫人,你記性未免也太好了點兒!都三年前的事了你還能說出年月日?你都說是狐朋狗友,咱們如今流落到北川,那些人誰還能記得我?”
李素問沒有得理不饒人的意思,“哼”了聲,順著臺階下來,“這話倒是。就算他們記得你恐怕也不會這麼大手筆點兩桌席面給母親祝壽。”
沈嶼之點頭,“就算會也來不及。他們都在京城呢!”
“咦?”沈清棠睜開眼,若有所思,“既然你們都沒有,那就是我的朋友?或許是仇人?”
一直旁聽的孫五爺忍不住插話,“仇人花四千兩銀子給你點席面?這樣的仇人我也想要!”
“是三千九百九十八兩銀子。”沈清棠糾正孫五爺,懶洋洋地打個呵欠,順口胡說,“說不準我的仇人財大氣粗就願意花四千兩銀子挑撥離間呢!
大伯和二伯不就因為這兩桌席面記恨上我們了?”
只是今日他們遇見更倒黴的事,沒空發作是真的。
不說別人,單二伯母就憋著想跟他們算沈清鳴在大街上認爹的賬。
孫五爺:“……”
“你這丫頭,紅的說成白的。”吹鬍子瞪眼,“人家花四千兩銀子給你買飯菜酒水難道不是給你們三房人長臉?花這麼多銀子就為了挑撥你們三家本就不和睦的關係?得有多大病?”
沈清棠坐起身,納悶地上下打量孫五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那兩桌席是你訂的?”
孫五爺一噎,沒好氣道:“我哪有銀子?我銀子不是都給你們了?就是有銀子,我也不會給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片子訂席。”
席面應當是季十九給王爺訂的,順帶給沈家人做個面子。
王爺怎麼能吃那些粗茶淡飯?!
誰知這毛丫頭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沾王爺的光吃了這麼好的酒菜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歪曲他們好意。
真是豈有此理!
“稀罕!”沈清棠重新躺回躺椅上,“我不用你給我訂酒席,你早點離開我家就行!”
孫五爺:“……”
誰願意住這又窮又破的地方山谷?!
幽怨地看向季宴時關閉的房門。
王爺啊,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你快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