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老花眼鏡。老人抬起頭看了陳朔一眼,放下手中的報紙,道:“既然來了,那就多待會,陪我吃完午飯再回去,堂堂美季集團的總經理大駕光臨,老頭子我怎麼也要招待一下,走。先陪我下兩盤棋。”
陳朔從屋內抬來了把椅子和棋盤雲子,一老一小,開始對弈。
“最近過的怎麼樣?”落下一顆黑子,老人頭也不抬的問道。
“關於哪方面?”陳朔反問。
“隨便講講,一直呆在這裡不出去,也就想聽聽外面的事情。”好像沒有代溝一樣,兩人平輩似的交流。這對奇葩爺孫,在外人看來,一定很古怪。
陳朔點了點頭,開口道:“最近破事確實挺多,葉家的二小子據說包了一個明星,還搞大了肚子。然後被葉老頭用柺杖打破了腦袋,然後在客廳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抬進醫院,葉老頭也被氣得不輕,不過沒什麼大礙。據說他也想住進來,有事沒有能和您下幾盤棋解解悶。”
“哼。那個臭棋簍子,都說落子無悔,那老小子除了會耍賴還會什麼?吩咐下去,不準葉老頭住進來。”老人的語氣十分幸災樂禍,卻又板著個臉叮囑了一番。
“我知道了。”陳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李家的孫媳婦生了,是個閨女,張家準備定個娃娃親,可是孫媳婦不同意,說包辦婚姻很可恥,更何況孩子還小,得等他們長大點自己做主才行。”
“李老頭的那個孫媳婦也是嬌生慣養,哈哈,這會有樂子可以看了。”老頭子哈哈大笑起來,端起茶杯喝了口,對站在身旁的趙伯道:“下星期我得去一趟,看看那個小閨女,老李人不錯,對我胃口。”
趙伯在一旁微微點頭,老人最近的身體不錯,適當的出去走走見見老熟人,也是件不錯的選擇。
時間很快,陳朔講,老人聽,時不時的插嘴評論幾句,趙伯從屋內走進來提醒道:“老爺,少爺,可以開飯了。”
把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盤上,老人拄著柺杖站了起來,陳朔急忙上前攙扶,走進客廳,服侍老人坐好,陳朔盛了碗湯遞給老人,自己才端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喝了幾口湯,老人便停下了調羹,凝視眼前這個正在吃飯的孫子,二十年前的事情早就說不明白,老人很清楚,那時陳家被人下了套,陳朔和他的母親不過是犧牲品,原本顯赫一時的陳家,也因為那件導火索,黯然的從燕京核心圈被貶到上海。
二十年的休養生息,陳家逐漸緩了過來,但是正當所有人都積極向上享受生活時,這個男人便殺了回來。
過去的一年精彩紛呈,老人坐在這裡,也得知了所有事情,最最險惡的時候,足足有四家人想要陳朔的命,其中,就有一個陳家。
但是他依然如蟑螂一樣活了下來,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孫子,老人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可言,但對比扶不上牆的陳美遙和性子軟綿綿的大小姐陳美洛,又或者其他的表侄,陳朔更適合當陳家大少。
四家人聯合都要不了陳朔的命,其中一家還被陳朔玩的差點家破人亡,老人終於開始正視起了這個孫子,於是,一句話,便把在外面翻雲覆雨的陳朔叫到了這兒。
誰都不知道那天老人和陳朔都談論了些什麼,當陳朔從別墅走出來後,再也沒人質疑陳朔身份的合法性。
“聽說你過陣子會去法國?”老人端著茶壺抿了一口,望著陳朔道:“去做什麼?”
“見一位朋友,瞭解一些事情。”陳朔放下空碗,回答道。
老人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吃完午飯就是午休時間,人的年紀一大就愛犯困,見老人已經開始瞌睡,陳朔便起身告辭離開。
“有沒有想過回家做事?”老人坐在輪椅上,開口道:“你還年輕,進體制內鍛鍊幾年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