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都城東門不到十丈的距離處,“醒了?”玉痕閒適地問道。
溫如水正起身子,理了理有些亂的髮髻,看了看前方,回頭看著玉痕道“怕吵醒我?”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聲音裡還帶著慵懶和嫻靜。玉痕看了她一眼,的確是怕吵醒她,到了這裡已經快一刻鐘,看著她睡得那麼熟,竟然不忍心打擾她。緊了緊環在她身上的腰,就這樣在馬背上等著她醒過來。“下馬吧,跟一個男人共乘一騎,有損朕的清譽。”玉痕一邊鄭重其事地說著一邊慢慢撤了手,翻身下了馬背。
溫如水撇了撇嘴,嗤道“你會在乎這個?”肯定的語氣。同時跳下了馬背,玉痕虛扶了一下,看著她落地方收回了手。“會。”玉痕微微一笑,孩子氣地來了一句,倒讓溫如水一愣。隨即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朝東門的方向走著,不同的是,這次是溫如水在前,玉痕緊隨在她身後一尺的距離處。這個男人,細心的時候還是蠻不錯的嘛。
溫如水拿著摺扇,樂悠悠地走著,同時不忘喋喋不休幾句,無非是別讓玉痕自稱朕之類的。入了城,整個街道又是另一番景象,叫賣聲,吆喝聲不絕,店鋪林立,屋舍整齊。路上的行人絡繹不絕,穿戴得體,每一處都在展現著帝都的繁華。偶爾有人會盯著兩人看幾眼,然後帶著探究的眼神離去。但兩人一致默契地選擇了視而不見。現在兩個人正走在西涼都城最繁華的主街上,這條街有西涼最大的青樓,最富的賭坊,最貴的客棧和酒樓,胭脂鋪子,成衣鋪子,珠寶器玉店,古玩陶瓷鋪等等鱗次櫛比地沿著道路兩旁整齊排著看不到盡頭。
走到一個街口處,兩個人均停了下來。金鄉坊在街的北邊,而醉風樓卻在街的南面。玉痕看著溫如水,開口道“朕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溫如水轉過身子來,有些不明所以。玉痕接著道“別忘了朕說過的,朕心情一不好,禮物可就沒了。”聲音清淺,威脅地意味隨著語氣也淡了幾分。“放心吧!玉公子,小的哪敢得罪您呢!”溫如水故意帶了幾分諂媚地回道。更重要的是,想到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溫如水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自己的男人,偶爾服服軟也沒什麼丟人的。“
帶銀子沒?”溫如水立在玉痕身旁,問道。“沒有。”語氣淡淡。“猜到了,所以先去這邊,在這都城裡,沒有銀子可混不開。”溫如水指了指北邊,說的話倒帶了幾分老成。說完也不顧玉痕的反應,自顧自地朝北邊走去。玉痕笑了笑,跟在溫如水身後說了句“同意。”溫如水回頭瞥了他一眼,表情上分明寫著自己說的話都是正確的的自得。
兩個人不一會就到了金鄉坊前,在門外就能聽到裡面的下注喧鬧聲。溫如水拿著摺扇輕叩手心,打量著這個自己已經來過一次的賭坊。“金鄉坊”三個金色大字在鑲有金色花紋邊的黑色牌匾上格外的醒目和大氣,門前有兩根金色大石柱更是為這座三層高的賭坊平添了莊重與恢宏。玉痕看上去對這座賭坊沒什麼興趣,只是隨意地看了看眸子裡平靜無波。
腦子裡卻想的是原來就是這個地方,想起了暗衛帶回來的訊息,是她在這裡帶著金子豪賭的情形,玩夠了走的時候贏的金子一分都沒帶走,自己當時聽了還很贊同她的做法,甚至還好像感慨了一句“這才是真正的賭徒。”如今再看,竟不禁有些失笑,那時候是全未把她放在心上,她的一些出格行為自己也縱容著。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對她又何嘗不是一步步淪陷,想管著她,獨佔著她,卻又慣著她。溫如水看玉痕不知道在想什麼,用手肘輕碰了碰他,示意要進去了。玉痕點了點頭,快到門口溫如水又拉著玉痕的衣袖退了出來,一直拉到門邊的石柱旁溫如水才停了下來,“怎麼了?”玉痕看著她的樣子問道。“剛想起來一件事。”溫如水帶些急切地道。玉痕無奈地嘆了口氣,倚在石柱旁,靜待下文。
“我沒有武功,要想贏可能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