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未曾穿越之時,就已在海中勤練不止,卻只不過收穫了一肚子的鹽水和學會了一招“狗刨”罷了,更是有幾次,都險些有去無回。
好容易上了岸,齊御風已經jīng疲力竭,步履蹣跚。當下尋了片林子避風,所幸火摺子藏在油布包中,尚未溼透,於是又生了一堆火,這才哆哆嗦嗦,逐漸安穩了下來。
等到衣服幹了,他沿著林子出去轉轉,發現此地是個荒山野嶺,離渡口已遠,也懶的迴轉,便找了只倒黴的狍子。順手殺了吃肉。
他有了力氣,不禁暗想,今rì他所面對這和尚,所練瘋魔杖法原本厲害非常,但他本身卻只有一身蠻力,不能剛柔並濟,破了自己借力打力的功夫,才終致失敗。
當下他暗暗總結經驗教訓,回思他在船上時使的一招一式,只覺得這《長白劍經》中的功夫,奧妙無窮,當真神乎其技。
這一夜悄悄過去,直到天sè發白,朝陽初生,他依舊神采奕奕,圍著火堆不斷比劃,沉浸於劍道之中不能自拔,一直到聽得遠遠傳來耕田裡的牛叫之聲,恍然清醒過來。
當下拾取長劍,辨別方向,一路走去。
他失了馬匹,走了一路不禁心中有些急躁,可半天也遇不上什麼集鎮人家,也只能作罷。
一連走了幾rì,所遇到的都是小村小鎮,碰不上賣馬的地方,他一顆急躁之心,索xìng也平復了下來。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此時才第一次獨自行走江湖,不禁想起苗人鳳昔rì所對他說過的話,多看,多思,少廢話。
一路打聽,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少,這天黃昏,終於緩緩到了長白山腳下。
可他此時卻也全身筋骨痠痛,氣喘吁吁的步履為艱,覺得四肢百骸的骨節都要散開一般。
而且他也知道剩下的路程崎嶇難行,越來是難走,況且夜裡進山,保不住有什麼危險。當下找到了一片樹林,四仰八叉躺著休息,準備明rì再進山。
他休息了半個時辰,吃了些半路買的糕餅,看天sè已晚,便依到一顆大樹下,準備和衣而眠。
剛要迷迷糊糊睡下之際,突然聽得遠處有兵刃相交之聲,又有人吆喝:“往哪裡走?”“堵住東邊,逼他到林子中去。”“這一次可不能再讓這老道走了。”
跟著腳步聲響,幾個人奔向樹林中來。
他陡然一驚而醒,輕輕抽出長劍,爬到樹上,聽了半天,卻發覺似乎不是衝著自己而來,當下躲在大樹上向外望去,
只見黑暗中,影影綽綽仈jiǔ個人圍著一個人相鬥,中間那人赤手空拳,雙掌飛舞,逼得敵人無法近身。鬥了一陣,眾人漸漸移近。
一輪明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只見中間那人身穿一身道袍,一頭白髮,身形卻不甚高,是個六七十歲的道士。圍攻他的眾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漢子和官差打扮一人,另外還有兩個女子,共是九人。
三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一執戒刀,一執長棍。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林中落葉四散飛舞。
二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花。身邊兩個女人,也不遑多讓,手中長劍如秋水一般,亂顫飛舞。
一個身穿侍衛服飾的漢子手握雙刀,在地下滾來滾去,以地堂刀法進攻白衣和尚的下盤。
另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手持一把奇門兵刃:連枷。行動之間,也是極盡靈動輕捷。
酣鬥中他轉過身來,短短的鬍子照在月光之下。齊御風險些失聲而呼:“吳虹雲!”
這人正是前幾天他還見過面的崆峒派追魂門掌門吳虹雲。
齊御風原本不知這些人來路,心道雖然這些人以多欺少,甚不公平,但誰也不知道那老道到底是何等人物,此時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