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回醫院。
嫂嫂已經進手術室了。
我看著爸媽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等著,那張符,貼在手術室的大門上。
我走過去,伸平握著的手心,看著那團小小弱弱的白氣,慢慢地穿過門縫,進去了。
這時,符忽然間,緩緩地掉落下來。
爸爸急了,拿起來貼,卻怎麼也貼不上了。
我看著爸爸的手,劃了一道長口子。
問媽媽:“怎麼了?”
“剛剛拿符上來,不小心蹭的,險些又把符弄掉了。”媽媽說,“我讓他去上藥,他也不聽。”
爸爸還在弄那黃符,說:“怎麼貼不上了?不行,我要打電話找金貴問問。”
這時,手術室門開了,一個小護士推著個透明箱子走出來。
“廖琪家屬在嗎?”
媽媽連忙說:“我們是啊。”
“產婦生了個弟弟啊。”
“啊!生了啊!”我和爸爸媽媽激動地圍過去看,小朋友還帶著胎脂,粉嘟嘟的。
“小孩子早產,要待幾天暖箱。”小護士說。
“好的。好的。”媽媽說,又問,“大人怎麼樣?”
小護士說:“大人蠻好。你們在這裡等著好了,馬上就出來了。”
“謝天謝地!”爸爸說。
這個時候哥哥趕到了,今天晚上他在南京路巡邏,剛剛回來。
爸爸說:“兒子啊,你當爸爸啦!是個兒子!”
媽媽說:“老頭子,你也當爺爺啦!”
我說:“媽媽,你也當奶奶啦!”
雨停了,一輪銀盤似的圓月掛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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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1)
草貓拉小便了。
拉在身上。
它的脊柱斷了,下半身癱瘓了。
我給它換了新的尿墊子,它把頭貼在上面,軟綿綿地趴著,了無生氣。
【1】
草貓重感冒了。
回到家,我在它的窩裡擺了熱水袋,給它吃了一點兒阿莫西林。
我說:“不行的話,明天我帶你去寵物醫院打針。”
草貓嗡著鼻子說:“我不要打針!”
這時老公帶著孩子回來,喜寶趴在老公肩膀上已經睡著了,喜來也在打哈欠。
老公說:“你在家?你怎麼沒去呢?打電話也不接!”
我說:“你打了嗎?可能我沒聽到。嫂嫂生了!”
老公很吃驚,說:“這麼快?不是才八個月嗎?”
我說:“是忽然不好了,開刀搶救過來的,還好沒事!”
老公說:“那還好。是男的女的?”
我說:“男的!”
老公說:“這下建華和你爸開心了!”
我說:“男的女的我家都喜歡的,才不像你家呢,重男輕女!”
老公說:“我家哪有?你這樣講,喜來聽到不開心了!”
喜來在旁邊看看我們,說:“我什麼都沒聽到!”
這小孩子。
睡覺前老公對我說:“今天你沒去,媽不太高興。你應該打個電話的。”
我說:“不是事情急,我沒來得及嗎?不行的話,我們下禮拜再去一次,給你媽賠個不是好了。”
老公說:“我就是說一下,誰要你賠不是了,都是自己家裡人。”又問我:“你的墜子呢?怎麼不戴了?”
我說:“沒啊?”手一摸,玉墜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草貓的感冒沒有好轉的跡象,我還是帶它去打針了。
還有,讓醫生看了看小丑的烏龜殼。